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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卡曼日先生,”公爵說,顯而易見他已經怒不可遏,而埃爾諾通與之相反,似乎越堅持越變得冷靜;“德·卡曼日先生,你跟你那些同鄉都一樣,交了好運就忘乎所以;你給運氣衝昏了頭腦,我的小紳士;掌握了一件國家機密,就使你暈頭轉向了。”
“公爵先生,使我暈頭轉向的不是我的運氣,而是我勢必要失去的大人的寵信,由於我拒絕聽從您的吩咐,我的運氣已經變得吉凶難料,我不想對自己隱瞞這一點;可是我顧不得這些了;我做我該做的事,而且只做我該做的事,除了收信人以外,任何人都別想拿走您向我要的這封信,唯有國王是例外。”
德·艾佩農做了個可怕的動作。
“盧瓦涅克,”他說,“您馬上把德·卡曼日先生關到禁閉室裡去。”
“這一來,”卡曼日微笑著說,“我呆在禁閉室裡,當然沒法把我身上的信交給德·蒙龐西埃夫人嘍;可是隻要我一出禁閉室……”
“你還想出來嗎,等著瞧吧,”德·艾佩農說。
“我會出來的,先生,除非您把我殺死在裡面,”埃爾諾通神情堅決地說,他越說,這種神情越變得冷峻和可怕;“是的,我會出來的,我的意志比禁閉室的牆壁更堅強。好,大人,只要我一出禁閉室……”?
“嗯,你一出禁閉室?”
“嗯,我就去報告國王,國王會有公斷的。”
“關進去!關進去!”德·艾佩農完全失去了自制的力量,吼叫起來;“把他關進去,奪下他的信!”
“誰也休想碰這封信!”埃爾諾通高喊,一邊縱身向後跳開,從緊身短襖裡抽出馬延的記事簿;“我要把這封信撕碎,既然我已經沒法保全它;我這麼幹,德·馬延公爵先生會同意我的,國王陛下也會原諒我的。”
這個年輕人在正直的反抗中,果然就要動手撕那個珍貴的封套了,可是正在這時,一隻手輕輕地按住他的胳膊。
這一按要是很用力的話,年輕人毫無疑問會使勁把信毀掉,可是,他發覺這一按按得很有分寸,就停住手,回過頭去。
“國王!”他說。
確實是國王,他出盧佛宮,剛下樓梯,在最後一級上停了一會兒,聽到了兩人對話的最後幾句,就伸出手攔住了卡曼日。
“怎麼回事,先生們?”他問,在他覺得有需要的時候,他知道怎樣給他的聲音以一種至高無上的威力。
“是這麼回事,陛下,”德·艾佩農嚷道,甚至沒有掩飾他的怒氣,“這個人,他還是您的四十五衛士當中的一個呢,根本不配待在那裡面;是這麼回事,我說,我以您的名義派他在德·馬延先生逗留巴黎期間跟蹤他,他一直跟蹤德·馬延到奧爾良附近,還在那兒收下了馬延先生寫給德·蒙龐西埃夫人的一封信。”
“您收下了馬延先生寫給德·蒙龐西埃夫人的一封信?”
“是的,陛下,”埃爾諾通回答;“可是德·艾佩農公爵先生沒有告訴您當時是怎麼個情況。”
“嗯,這封信,”國王問,“在哪兒?”
“剛才就是為這爭起來的,陛下;德·卡曼日先生斷然拒絕把信交給我,而要把它送交收信人,我認為這種拒絕說明他是一個懷有二心的僕人。”
國王望著卡曼日。
年輕人單膝跪下。
“陛下,”他說。“我是一個卑微的紳士,一個看重榮譽的人。這就是我要說的。我救了您的信使的命,德·馬延先生和五個同伴正要殺他的時候,我及時趕到,扭轉了交戰雙方的局勢,讓他佔了上風。”
“交戰中德·馬延先生安然無恙嗎?”國王問。
“並非如此,陛下,他受了傷,很嚴重。”
“哦!”國王說,“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