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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他們住在這兒。”
“好極了。”
“一句話,你們一切聽他們吩咐,什麼也別問。”
“準定。”
“這兒是三十利弗爾定金。”
“這事講定了,大人;您的同鄉會受到像國王一樣的招待,要是您願意親自嘗一點葡萄酒……”
“我從來不喝酒,謝謝。”
隊長走到視窗,喊了一聲牽著馬的馬弁。
這當兒,富爾尼雄老闆想到一件事。
“大人,”他說(從接過如此慷慨地預付的三個皮斯托爾(法國古代貨幣名,相當於十個利弗爾。)以後,富爾尼雄老闆就稱呼那陌生人為大人了),“大人,我怎麼認出這些先生呢?”
“真的,好傢伙!我忘了;請給我蠟塊、紙張和一盞燈。”
富爾尼雄太太把這些東西拿來。
隊長把戴在左手手指上的一隻戒指的寶石按在融化了的蠟塊上。
“瞧,”他說,“你們看到這圖畫嗎?”
“一個美麗的女人,很清楚。”
“對,這是克婁巴特拉(克婁巴特拉(前69—前30):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末代女王,以美貌著稱。),是這樣,我的每個同鄉都會給您看一個同樣的印記,你們就招待有這種印記的人;就這麼一言為定。好嗎?”
“他們待多久?”
“我還不知道;這一點,你們以後還會接到我的命令的。”
“我們等候您的命令。”
英俊的隊長走下樓去,騎上馬,隨即縱馬奔去。
等他離去後,富爾尼雄夫婦收好那三十利弗爾的定金,老闆滿心歡喜,不住嘴地念叨:
“軍人!好嘍,招牌明擺著沒錯兒,給咱帶來好運的還是劍。”
他開始把所有的鍋都擦亮,準備迎接那非同小可的十月二十六日。
八 加斯科尼人剪影
要說富爾尼雄太太完全像那陌生人吩咐過的那樣守口如瓶,我們可不敢這麼說。況且,她準是認為,既然那陌生人讓富爾尼雄老闆的“驕傲騎士之劍”佔了上風,他的吩咐就約束不到她的頭上,但是由於聽到的很少,還有不少情況要靠自己猜測,她就開始打聽那位如此慷慨作東邀請同鄉的不知姓名的騎士究竟是誰,好讓自己的猜測建立在一個牢靠的基礎上。因此,她看見頭一個路過計程車兵,就決不放過機會向他打聽那個檢閱軍隊的隊長是誰。
那個士兵大概生性比老闆娘嘴緊,答話之前先問她,問這個問題目的何在。
“因為他來過這兒,”富爾尼雄太太回答,“他跟我們聊過天’一個人當然很高興知道自己是跟誰說話的。”
那個士兵笑了起來。
“那位指揮檢閱的隊長決不會到‘驕傲騎士之劍’來的,富爾尼雄太太,”他說。
“為什麼?”老闆娘問,“難道這位老爺就那麼尊貴?”
“也許。”
“好吧,如果我告訴您,他到‘驕傲騎士’客棧來,不是為了自己呢?”
“那為了誰?”
“為了他的朋友。”
“我可以打包票,指揮檢閱的那位從長不會讓他的朋友住在‘驕做騎士之劍’的。”
“喲!瞧您說的,我的兵老爺:那位如此尊貴、竟然不讓他的朋友們住巴黎最好的旅館的老爺到底是誰呀?”
“您是想說指揮檢閱的那位老爺,是不是?”
“一點不錯。”
“嗯,我的好太太,指揮檢閱的不是別人,就是諾加雷·德·拉·瓦萊特·德·艾佩農公爵先生,法蘭西重臣,國王的步兵統領,權勢比國王陛下本人還大呢。好啦,對這位先生,您還有什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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