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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是淚。’”
“王爺,我不知道這句諺語,但不管它怎麼說,我有幸告訴殿下,我哥哥很幸運地救出了三千人,還率領他們攻佔了離這兒七法裡的一個大鎮,正如殿下您見到的,我作為他的部隊的偵察兵在執行任務。”
公爵臉色刷白。
“三千人!”他說,“儒瓦約茲救了這三千人?你知道嗎,你的哥哥是個色諾芬!真是吉星高照,我的哥哥法國國王給我派來了你的哥哥,否則我要孤孤單單地回法國了。儒瓦約茲萬歲,真的!瓦洛亞王族見鬼去吧!它確實不配在紋章上用這句題銘:‘歡樂常在’。”
“王爺!啊!王爺!”德·布夏日喃喃地說,他看得出在親王這副樂呵呵的模樣背後,暗藏著陰沉的痛苦的嫉妒,自己不由得痛苦得連氣都透不過來.
“不,說心裡話,我說的都是實話,對嗎,奧裡依?我們這次回法國很像帕維亞戰役後的弗朗索瓦一世。一切完蛋,榮譽喪盡!哈!哈!哈!我給法蘭西王族重新找了個題銘!”
這陣淒厲的笑聲迎來的是死一般的沉寂,倒像那不是笑聲而是嗚咽。
“王爺,”亨利轉過話頭說,“請給我講講,法蘭西的守護神是怎樣救出殿下您的。”
“哎!親愛的伯爵,這太簡單了,法蘭西的守護神當時想必正忙著幹更重要的事兒,我就這麼自己救了自己。’
“怎麼個救法,王爺?”
“放開腿跑唄。”
這句玩笑話沒有賺來一絲笑容,倘使不是公爵自己而是別人開的這個玩笑,公爵準會把他處死。
“對,對,就是這樣子,嗯!我們跑得多快喲,”他繼續說,“是不是,我勇敢的奧裡依?”
“我們大家都知道殿下的沉著、勇敢和軍事天才,”亨利說,“因此我們請求殿下不要把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傷了我們的心。最好的統帥也不是常勝將軍,漢尼拔當年在扎馬也打過敗仗。”
“不錯,”公爵回答,“可是漢尼拔打贏過特雷比亞河、特拉西米諾湖和坎尼這許多戰役,而我呢,我只打贏過卡託-康佈雷齊一仗,說實在的,我要跟他相提並論,還遠遠不夠。”
“不過,王爺,說您逃跑,那是說笑話吧?”
“不,千真萬確!我沒有說笑話,何況,你以為這裡面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嗎,德?布夏日?”
“還能怎麼說呢,伯爵先生?”奧裡依開口說,認為自己該出來幫主子一把了。
“你住嘴,奧裡依,”公爵說,“去問問聖埃尼昂在天之靈:咱們能不逃嗎?”
奧裡依垂下頭。
“啊!真的,你們大家還不知道聖埃尼昂的故事呢,我來給諸位講這個故事,中間還得扮三次怪臉。”
這句笑話在當時的氣氛下顯得有點叫人討厭,軍官們皺起眉頭,再也不管他們的主子會不高興了。
“請諸位設想一下,先生們,”親王說,似乎依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種反感的表示,“請諸位設想一下,在戰役的敗局己定的時刻,他召集了五百名騎兵,非但不像其他人那樣逃跑,反而來對我說.‘應該出擊,王爺。’‘什麼,出擊?’我回答他說,‘您瘋了,聖埃尼昂,他們是一百個對您一個。’‘哪怕他們是一千個對我一個,我也要出擊,’他做了個很難看的怪臉說。‘您出擊吧,我親愛的,您出擊吧,’我回答,‘我呢,恰恰相反,我可不出擊。’‘那就把您的馬給我,它已經跑不動了,請您騎我的馬,它還精力充沛,因為我不想逃跑,哪匹馬對我都一樣。’果然,他騎上了我的白馬,把他的黑馬讓給我,對我說:‘親王,這是一匹善跑的好馬,只要您願意,它四小時可以跑二十法裡。’說完他轉身對他計程車兵們說:‘好,先生們,跟我來;不願轉過背去的人,衝啊!’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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