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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搓了搓手,並不見外,朝著朱厚照熟稔的說道,「今年冬天好冷啊,可不可以讓我去梅龍鎮的金閣寺避避寒啊。」
朱厚照聽懂了言外之意,不懂此去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他並沒有直接逃離,誠懇的表明了隱退之地,一貫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朱厚照望著不懂,一手拍向了他的肩膀,他們同甘共苦,度過了無憂無慮的學院歲月,也經歷了政權更迭,帝國巨變,不懂始終不離,伴隨他從太子成長為帝王,不懂才是一貫初心不變忠心不二的人,而自己終是利用了他這份珍貴的忠誠。患難與共即是手足,何況是真正的兄弟,可惜天家無親情,朱厚照經歷的太多,他看著不懂,莫名渴望這親情不滅,他朝著不懂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出發?」
不懂笑了,「有點心急,越快越好。京城還是呆不慣,太冷。」
朱厚照看著不懂坦蕩的眼神,「那今夜為你送行。」
不懂眼中仿若閃現了淚光,「好!今晚不醉不休。」
「好。」朱厚照豪氣的答應。
「昏君!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朱厚照和不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到,猝不及防,而馬車中的朱宸濠同樣也吃了一驚,不同於他們兩人的警覺,他聽出了這個聲音屬於何人。
禁軍中突然殺出一個身影,手持長劍朝朱厚照的胸口刺了過來,明晃的劍刃反襯了陽光,刺目異常,根本睜不開眼來躲避,殺手身手極快,在朱厚照遲疑未及反應的瞬間,已經殺到了他面前,殺手蒙面,出手狠厲,沒有任何猶豫,劍尖飛速的刺向朱厚照的心臟。朱宸濠聽見了動靜,連忙跳下車廂,他阻止不及,只看見不懂以自己身軀擋在了刺客劍前,將朱厚照護在了身後,然後一腳飛踹,想將長劍踢飛。刺客身手了得,雖然被不懂阻礙,劍尖偏離,但手中仍控制了力道,對著不懂的要害就是一劍,殺了不懂再殺皇帝也不遲!
朱宸濠朝朱厚照疾步而來,刺客瞬間認出了他,一時眼神巨變,差點脫口而出,「王爺!」朱宸濠早已認出了刺客聲音,現在看到了真人更是確定了自己判斷,他眉頭緊皺,朝著刺客微微搖頭,示意其快走。
不懂鎖骨處被刺穿,鮮血噴濺,他硬是忍住了沒有發出聲音,朱厚照在血滴飛濺中捕捉到了朱宸濠和刺客的眼神。
刺客見一擊不成,又得了朱宸濠命令,飛快向後撤退,聞訊而聚集護駕的禁軍將蒙面人團團圍住,一場惡鬥苦戰。朱厚照扶住血流不止的不懂,眼神卻死盯著朱宸濠。朱宸濠見刺客面對眾多錦衣衛高手,漸處下風,身上幾處已受了傷,眉頭更緊,就在朱厚照想要下令活捉時,刺客生死關頭放出一枚煙霧,眾人連忙護著皇上,「皇上千萬不要吸入。」在千鈞一髮之際,行刺之人乘亂離去,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朱宸濠,朱宸濠捂住了口鼻,再次不著痕跡的對離去之人搖了搖頭,刺客萬般無奈,眼神滴血般離去。朱宸濠看看葉子離開,垂下眼眸,鬆開手,無懼這些煙霧,不懂傷勢不知是否致命,他剛微微一轉身,就迎上了朱厚照冰冷的敵視。
不懂被錦衣衛背去後院,由時刻不離的太醫親自診治,朱厚照裹挾著朱宸濠來到內室,時間已是黃昏,室內被知府精心準備過,幾根紅燭亮如白晝,翩翩輕紗後,竟然是一方浴池,裊娜的煙氣蒸騰,在嚴寒中給室內帶來溫熱,置身其中使人無比愜意。
剛一進入這方溫香暖玉般的地境,朱厚照捏過朱宸濠的肩膀,「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啊?」朱厚照雙眼逡巡在朱宸濠的臉上,絕不放過每一個細節,聲音帶著質問又帶著不忍。
朱宸濠的眼眸在這高燭光明中,化為了瑩晶明亮的金褐色琥珀,他同樣審視著對方,他仔細聽完了朱厚照的疑問,並不答話,末了,才展顏一笑,還帶著笑聲,「皇上又猜對了,是我安排的,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