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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如練,寧王送走了朱正和不懂,自己並沒有離開湖邊,此刻月至中空,將他一身名貴素白的衣裳染就了瑩瑩流光,葉子和吹花跪在他腳下。
「王爺,那個李鳳應該是鄭王在江南的探子。」吹花輕聲說道,保證聲音不落第四人自耳,「屬下已打探多日,她正是在王爺來到江南後才到此地,接近太子,打探行蹤,每日與酒肆送菜送酒的走夫互通訊息,再由這些偽裝成走夫小販的密探們將太子之事一一飛鴿傳信於鄭王。」
寧王負手虛看著皓月,聲音變得十分威嚴,又帶著一絲慵懶語調,「本王猜的沒錯,但肯定是鄭王嗎?本王以為是谷王這個財迷派來的。」
「回王爺,屬下們打探到李鳳從汴梁而來,每日的販夫走卒們都是中原口音,谷王的人其實也去過龍鳳店,那日太子替她解圍,鬧事的地痞正是谷王派去砸店的,只不過太子不知內裡。」
寧王輕笑,「看來谷王以為太子是給他示威,又在江南地界他的藩地,不好再生事端,不然朝廷定要拿他是問,本王來到江南不是秘密,那個財迷居然也坐得住,倒是鄭王有心,還來一探虛實,也算是略有謀略了。」
「那龍鳳店,李鳳……」吹花詢問道。
「太子應該是喜歡鳳姑娘的,暫時不要動她,李鳳與太子接觸機會尚且淺,儘管讓她去傳遞訊息,本王不怕掌握不了太子。」
「那太子那邊……」葉子請示道。
寧王轉身面對兩人,「太子資歷尚淺不足為懼,難以對我構成威脅,此時仍是要籠絡他,況且他身邊還有錦衣衛暗中保護,暫時密切跟蹤,我要他的行動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說罷,他右手握拳成事在胸。
自從寧王來了江南應天府梅龍鎮,整個府衙都覺得日子過的舒坦了,不為別的,只為寧王慷慨大方。谷王富有,那是榨民生榨出來的,不會分給地方官,朝廷的俸祿有限,又不是京中要員,自然只管溫飽,不管致富,只有寧王一來,與各級官署一一照面後,便有銀票再次慰勞這些官吏,寧王語言中無比體恤他們辛勞,行動上也無比體諒他們勞苦,整個江南的官僚紛紛感慨寧王賢良,寧王英明,寧王真是比那些個油頭肥耳的藩王強太多了。
自從寧王來了,觀自在書院的應院士覺得自己非常忙,他剛婉拒了寧王招募他為幕僚的盛意,就被鄭王的書信,谷王的慰問圍繞了,自從那日寧王向李鳳故意透露自己與應院士私交不錯,鄭王就得了訊息,也派親信前來拉攏,這個兩朝內閣大臣只想歸隱田園不問政事,這些個藩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寧王肯定不能招惹,鄭王和谷王更不想搭理,這會兒只能疲於應付,這些糟心的「青睞「應院士是猜到了,都是拒絕了寧王后,給的小小警告。應院士一糟心,就沒有精力管教學生,眾學子樂的逍遙自在,紛紛投入蹴鞠馬球武術等業餘課程,連不懂老師都連帶了不少。
自從寧王來了,朱正這才著實體會到皇叔的美名天下揚,賢名天下唱,這才是為君者該有的生動例項,跟皇叔學兩天,比書院讀諸子百家聖人言論一年都有用,聚齊民心,禮賢下士那只是寧王隨手拈來,真正的帝王御術才是寧王交給太子的。朱正知道寧王有一種魔力,越是明知他的危險,越是想要靠近,自己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目光,掙脫不了這種甘之如飴的追逐。
轉眼已經暮春時節,海棠花開花謝,空中飄揚了零落花瓣。李鳳自寧王駕臨了小酒館,無聲警告她不要輕易接近太子後,便收斂了行動,大大減少與太子的接觸,太子心無旁騖又回歸了遊學士子的身份,這日照例和不懂在書院的校場內切磋拳腳,不懂才思敏捷,武藝一般,化名毛不應的無休和尚,雖然功夫了得,但是他藏拙,不願和太子練武,萬一自己下手沒了輕重,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書院一年一度的武藝比試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