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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只得將車停在對面的巷子,走過去,順便在早餐攤子上買了個煎餅。
巫家的老房子在最裡面,擠過街口最繁忙的路段,時間好似倒退回了上個世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流淌在路兩側的水溝,抬起頭,就看得到沿路樓裡穿著褲衩在走廊裡伸懶腰的男女。
“你找誰啊?”一個坐在樹下剝板栗的大姨警惕地看著陳爭。
住在這兒的都是老熟人,突然來個生面孔,還四處打量,很容易讓人起疑。
陳爭見大姨是個熱心的,話匣子一開啟肯定能聊,於是說:“我找巫冶。”
“誰?”大姨愣了下,小聲和旁邊的同伴說了句什麼,恍然大悟,“你是說巫家那小子?嗐,他和他姐早就不住這邊了。那是他家房子,你看,門上好多灰!”
說著,大姨往斜後方的三樓指了指。
這種老房子一層拉通,門和一部分窗戶對著走廊,人站在樓下,能清清楚楚看到每一戶。陳爭抬頭,視線在三樓掃過,每一戶門前都或多或少堆著東西,杆子上也晾著衣服,只有一戶空空蕩蕩。那就是巫家了。
“他們怎麼不住這裡了?”陳爭問。
也許是這些年警方反詐工作做得到位,大姨很有戒備心,“你先說說你是誰。”
陳爭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給大姨看了看證件,“我來給巫冶做個背景調查。”
大姨得知陳爭是警察,馬上放下心來,熱情道:“噢,那你儘管問,我知道什麼,就告訴你什麼!”
陳爭並沒有一個務必知道答案的問題,聊得越多,線索就越多,“我看這兒住著也挺安逸的,巫家為什麼搬走?”
“那兩口子離婚了唄!”大姨繼續咔嚓咔嚓剝著板栗,嘆了口氣,“是我我也離,巫家那男人壞,不是個人!”
在這種老作坊老居民區裡,每家每戶的八卦是傳得最快的。巫家的長輩自個兒開著作坊,勤勞肯吃苦,生意蒸蒸日上,後來巫家的兒子巫章討了個從農村來的老婆,叫李娉。起初日子也過得不錯,很多街坊都羨慕巫家,但自從李娉生了個女兒後,巫家就沒了安寧的日子。
巫家長輩想抱孫子,巫章覺得老婆給他生了女兒,說明他沒本事,在外面丟臉,於是對李娉非打即罵,巫家長輩非但不阻止,還處處為難李娉,粗活累活都給李娉。
李娉為了保護女兒,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捱了多少打,想再生個兒子下來,卻幾年都不能如願。
也不知道是不是巫家折磨媳婦遭了報應,他們的作坊有工人出事,賠了不少錢,之後生意也不行了。但東邊不亮西邊亮,李娉總算在生下女兒六年之後生下兒子,也就是巫冶。
這下巫家的日子總該好過了吧?但巫冶居然是個病秧子,不滿一歲就被多次下病危通知,巫家的錢搭進去不少,巫家那對老人家天天指責媳婦是來討債的。
巫冶剛一歲,巫家老爺子就走了,巫家那隻知道打老婆的男人派不上用場,作坊到了倒閉的邊緣,靠著李娉苦苦支撐,好歹還能賺點油鹽錢。
不久,巫家老婆子也病故,巫章失去約束,白天喝酒晚上打牌,輸了錢就回家打李娉,搶李娉給兩個孩子攢的學費。而李娉這些年顧生意,漸漸學會了談合作,積累到不少人脈,有了見識之後,哪裡還瞧得上這沒用的窩囊廢?一怒之下和巫章離婚。巫章傻眼了,又哭又罵就是不肯。但不肯也沒用,居委會的也看夠了他打老婆,作證讓兩人離了婚。
兩個孩子跟誰成了問題,李娉想把巫冶和女兒巫陶都帶走,但現實是巫章雖然是個廢物,但有房子有作坊,她卻什麼都沒有。最終李娉擔心女兒被糟蹋,選了巫陶,巫冶被留下來。
母親和姐姐走後,巫冶過的是什麼日子可想而知,巫章把一腔憤恨都發洩在巫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