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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臺大概是當大哥當慣了,不僅把江予舟和寧希與當小孩,現在把聞初也劃在了這個範圍內。抬手揉了下他的腦袋,忽然換了話題:「醫生說你恢復得挺好,今天就可以出院,要是不想見他就先去我那住。」
聞初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不用,我有住的地方。」
江予臺明顯不信:「在哪?」
聞初想了想說:「……在酒店。」
「住酒店也不願意住我那,」江予臺說,「跟我客氣什麼。」
聞初想著,非親非故的,客氣還是要客氣的。
病房裡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江予臺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眼螢幕,手一劃拉就結束通話電話,他抬頭看著聞初,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催我上班。」
聞初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經是白天了啊,他睡了一個晚上麼?
江予臺起身去拿餐盒:「我得先走了,今天一天估計都沒什麼時間,我一會叫幾個護工,有什麼事就找他們。」他頓了頓又說:「晚上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
聞初還沒來得及說話,江予臺又想到了什麼,離開前說:「要是江予舟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你別跟他過不去,他說話一直比較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聞初朝他露出一個朝氣蓬勃的笑。
等門一關,他就像被霜打了茄子一樣躺在床上。
或許江予臺說得沒錯,江予舟刀子嘴豆腐心,關心人的話都像是在詛咒。
聞初和這樣的人實在相處不來,他寧願對上表面和和氣氣背地裡不喜歡他的人。因為這樣的人聞初不會和他推心置腹,起碼還能維持個表面的和氣,其餘的你愛咋咋地。
但是對上江予舟那一號人,他真沒這麼大的心力氣去判斷對方的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會平白給自己增加煩惱。
而且聞初自覺他還是要點面子的,當著眾人的面對他陰陽怪氣的,他這個暴脾氣說不定真的能把人一腳踢飛。
就像上次林城朝那樣,說話不好聽他直接把一瓶酒倒了過去,至於後果是什麼,他還真沒想過。
聞初在氣頭上的時候,是不會管什麼後果的,怒火包著一腔孤勇,什麼都不怕。
他承認自己脾氣差,性格不好,做事衝動不成熟等等等一大堆缺點。但有時候這些東西還真改不掉,他也懶得改。
所以既然相處不來,那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反正他已經給江予舟解決了一個對手,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吧。
聞初想著坐起身,毫不猶豫地拔掉自己手上的針頭,他隨意地抹掉針眼處溢位來的血滴。起身在房間裡找到自己的衣服,換掉病號服後走到門前。
心情忽然愉悅起來,他想著馬上就要放飛自我走向輕鬆自在的康莊大路,連帶著看不見的空氣都格外順眼,走廊的消毒水味也這麼美妙,這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都十分英俊瀟灑。
然後就看到那個坐在走廊椅子上顏值明顯高了一截的人往他這邊瞅了過來。
剛維持了兩秒鐘的好心情瞬間垮掉。
聞初看著那人,耷拉著眉眼:「你怎麼沒走?」
江予舟穿的還是昨天晚上那身衣服,只有一件單薄的長袖,眼底有些青黑,平常身上那凌厲的氣質此時似乎被磨了尖。
「剛來。」
他的聲音有些啞,隱隱約約透漏著些許疲憊。
聞初看著江予舟這副模樣,心情登時有些複雜。
同時有一個大膽又不切實際的想法冒了出來:這人不會守著他一晚上沒睡吧。
「那個……昨天是你把我送過來的嗎?」聞初問。
江予舟揉著自己的眉心「嗯」了一聲。
「謝謝啊。」聞初說。
江予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