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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奇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
聞初往屋裡走去,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頓住腳步,側過身問:「你們怎麼知道烏離劍一定是裴予離偷的?」
畢竟他要是第一次偷走了烏離劍,後面就沒必要再去一趟了,總不能是專門回去為了氣死各位長老吧。
「他自己說的,當時那人就站在藏寶閣屋頂上把長老和掌門都氣個半死。」陸奇說,「橫得很。」
被陸奇說得橫得很的人正穿著一身黑衣,帶著滿身煞氣走在殿堂中間,兩旁滿是跪著的人,他們將額頭觸碰在冰涼的地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搖曳的燭光卻帶著他們的影子一起微弱地抖動起來。
裴予離每往前走一步,周邊的氛圍似乎就壓抑了一分。
他坐在最上方的鎏金座椅中,眉心處紅色的火苗異常妖艷,懶懶垂眼看著面前跪了滿地的人。
裴予離此時的氣質和在宗真派時截然不同,一個像是冷酷機敏的少年,另一個卻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這幾天離開的時候見了一個好玩的東西。」裴予離暼眼看向某個角落,他說著將手輕輕一抬,手腕動了一下甩了過來,一個人便像不怎麼規整的球一樣滾了幾圈落在中間的過道上。
那人不明所以,只好顫顫巍巍地直起身,立刻又跪了下來:「尊上。」
「操控鬼魂之事三護法再擅長不過了,」裴予離不徐不疾地說,「不知三護法是否將這法術教給別人過。」
魔尊手下的護法共有七名,姓氏皆為遲,在根據護法排名叫做遲一遲二遲三。每人最擅長的東西也不一樣,就像遲三本身實力並不高,卻極其擅長操控迷惑之術,用別人的力量來幫忙達成自己的利益。
遲三微微抬頭,看了眼座上那人,裴予離眼角微挑,看著人的目光似乎是有些漫不經心。他摸不準那人的心思,只好如實道:「未曾。」
一股黑色的氣洶湧快速地朝他奔來,像是無數鋒利的刀般割開他的血肉。人被狠狠摜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殿堂的大門上,似乎連牆壁都抖了下。
遲三像是被釘在了冰冷的門上,身軀慢慢滑落在地,背後的血跡將花紋蓋得嚴嚴實實。
裴予離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來:「前兩天曾見到惡鬼徘徊在別人家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拽著遲三的衣領,把人凌空揪了起來,「是想吸收別人陽氣吧。」
「教令上白紙黑字寫著這是明令禁止的事,」他微眯著眼睛,手中更緊了些,「遲三,我不過走了兩天,膽子就這麼大?可真是飢不擇食啊,這麼點陽氣都舔著臉去要。」
遲三被勒得喘不過氣,雙腳無措地蹬著,從鼻縫裡吸點空氣斷斷續續地說:「未曾……未曾做過、這……種事,教令禁止、之事,屬下不敢。」
裴予離冷笑一聲,懶得和他廢話,將人再次狠狠甩了出去:「押下去吧,按教令懲罰。」
「教令就是教令,若是誰趁我不在期間做些不該做的事,」他轉過身看著那些人,慢下了語速,一字一句道,「殺無赦。」
他往回走,繼續下別的命令:「遲四帶著人去找烏離劍,即刻出發。」
遲四愣了一下:「不是說宗真派藏寶閣失竊,烏離劍落入您手中了嗎?」
裴予離恰好走到了他身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從哪聽的屁話?」
遲四自知失言,便不再說什麼,更不敢往人怒火上撞,彎著腰就要帶人離開。
裴予離卻忽然出聲,語氣也緩了下來:「這事別讓正派那些人知道。」
遲四看了裴予離一眼,那人說這句話時彷彿又褪去了外表那惡鬼似的裝扮,露出內裡少年的模樣,這一感覺轉瞬即逝。
遲四:「屬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