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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道:「她是我兒媳。」
他看著面前指著自己的刀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些,嘆口氣慢慢道:「當年她和我兒子互相喜歡,吵著要結婚。她家裡窮,我和夫人本來不願意,但是大兒子說非她不娶。後來結婚時嫁妝沒給多少,她父母聘禮倒是要了一大堆。」
「但是剛嫁過來幾天,」柳江頓了下又說,語氣更加悲傷,「我兒子忽然患上了重病,怎麼治也治不好,結婚還不到一個星期就去世了。」
裴予離把劍收了回來。
聞初問:「然後呢?她是怎麼死的?」
「我們一家人原本就不喜歡她,剛嫁過來三天我兒子就死了,後來請大師幫我們算了算,」柳江說,「那位大師說她命中帶煞,是她把我兒子剋死的。」
說到這聞初也明白了,先是家世不入眼,接著又是家裡父母貪了一堆聘禮,最後還剋死了自己兒子,這怎麼看怎麼倒黴。
聞初毫不忌諱道:「所以呢?你就把她殺了?」
「不不不,」柳江連忙搖頭,人都嚇得站了起來,抖著聲音說:「我哪敢做這種事?是我把訊息傳了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剋死了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又把她打了一頓趕了出去,過幾天就見到了她的屍體。」
「什麼時候結的婚?」聞初問。
「就在三年前。」柳江知無不言。
三年前……
周圍沉默下來,聞初垂眸細細思索著,半天后他站起身,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柳江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看聞初的眼睛:「何小晴。」過了會他又道:「是我僱人打她的,當時實在是氣不過,後來也是我把人趕出去的,」他朝著聞初跪下身,哭喪著臉說,「仙人,要是她有怨就朝著我來吧,柳家老小是無辜的啊。」
聞初站在橋邊,現在日頭正曬著,他用那把幾乎沒離過手的扇子擋住太陽。一邊無聊地等著裴予離,一邊更加無聊地觀察著扇子上面的花紋。
摺扇是原主身上帶的東西,白色打底,恰到好處地點綴著梅紅色的花,樣式高雅,襯得它主人倒真像這麼回事似的。
高雅有內涵,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
但原主是個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人。
至於它的新一代主人聞初麼……大概是一個傻不愣登的孩子。
外面越來越曬。
兩人原本從柳家出來,準備去何小晴家裡看看,畢竟不能只聽人的一面之詞。
但剛剛在路上裴予離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只匆匆撂下一句:「在這等我。」然後就跑沒影了。
聞初考慮到那人還有另一層身份,他大開腦洞地想著可能是魔尊要面見下屬,現在正十分威嚴地聽下屬匯報工作。就沒去打擾人家,畢竟他打不過,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難免不會被滅口。
他懶洋洋地把手搭在身後小橋的石壁上,有些疑惑他這個徒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師尊。」
聞初移開摺扇看過去,裴予離朝他走了過來,身上留下的樹影不斷變換,他手裡還拿著一小瓶白色的東西。
大概是剛想著這人魔尊的身份,這聲師尊叫得聞初心慌慌。
聞初看向他手中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裴予離把東西扔給了他,說出的話像是燙嘴似的,禿嚕一聲就沒了音:「藥。」
聞初:「……」
意識到裴予離剛剛不是面見下屬而是給他買藥後,他先是覺得震驚,然後震驚到不可思議,最後萬千話語歸為一個問題,他看著人問道:「你哪來的錢?」
裴予離皺眉看了他一眼,聞初自覺失言,魔尊肯定不像他這麼窮,會有點別的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