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月圓夜孤獨的人最思鄉(第1/2 頁)
楊柳方坐上出城的公交車,到了雁灘,依然回到菜農大叔那裡,經過幾次接觸,和大叔像家人一樣。到了晚上,尕娃來送飯菜,楊柳方又強調了一下和他的約定。吃過尕娃送來的飯菜,把碗洗乾淨後,用新買的牙刷和牙膏洗漱,這是離家以來第一次刷牙,當清新的帶著薄荷味兒的中華牙膏與牙齒親密接觸後,那種清爽直衝腦門,幸福感油然而生。
開啟一塊肥皂,用冰涼的秋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沖洗乾淨,秋風吹過,凍得自己牙齒咯咯響,打著寒顫的楊柳方,急忙用背心擦乾身上的水珠。換上新買的工作服,溫暖感和舒爽感很快湧來。把背心和短褲用肥皂洗好晾起來,才躺回馬紮床睡覺。在外漂泊的生意人,幸福就是這麼簡單。這一夜楊柳方睡得特別香。
第二天凌晨楊柳方早早地起來,換回還潮溼的背心和短褲,幫助菜農大叔搬菜,稱重,裝車,結束後,將被汗水浸溼的背心沾上水,打上肥皂,將身體擦乾淨,又美美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天亮後起床,楊柳方洗漱完換上新衣服,又給菜農大叔3毛錢,摘了十幾個西紅柿,幾個茄子,拔了幾棵芹菜,大叔又送給他兩個甜瓜,裝了半塑膠袋。二人告別後,楊柳方去大路上攔車。由於是一早出發,他沒等兵哥哥秦家軍下午兩點的車,搭上了一輛順路拉磚回油田的拖拉機。楊柳方坐在拖拉機後車廂的磚垛上,為了避免把新衣服弄髒,他把裝衣服的塑膠袋墊在屁股下面,一路顛簸著向油田進發。
幾近中午,到了油田,楊柳方道謝下車,走到油田生活區自己經常攔車的地方,等待開往石屹村三岔路口的順路車。一輛手扶拖拉機姍姍來遲,是來油田的煉化廠買煤油的。煤油,是山村居民照明的必備材料,這些拉回去的煤油,透過鄉上的供銷社再零售到山區的農民家裡。楊柳方向司機說明乘車意向,取出一個西紅柿擦乾淨後遞給司機師傅以示感謝,司機師傅爽快地收下,並友善地讓他並排坐在自己身邊,手扶拖拉機晃晃悠悠向黃土高原深處進發,顛簸的黃土路讓裝在車斗油桶裡的煤油透過桶口滲出,煤油味兒一路瀰漫。
太陽還未落山,楊柳方已經到達了三岔路口,楊柳方想付錢給司機師傅,被拒絕了,山村裡人都不富裕,善良的人們讓淳樸的民風得以延續。楊柳方又為師傅奉上一顆西紅柿,告別之後,向石屹村方向走去。
天擦黑時,來到水井邊,塑膠布包著的草墊子在矮牆邊安安靜靜地躺著。楊柳方取出一個甜瓜,用背心擦了擦,痛快的大口朵頤。吃過甜瓜後的楊柳方心滿意足,展開草墊子,將塑膠布鋪在上面,仰面和衣而臥,翹起二郎腿,雙手抱頭,此時一輪圓月升空,皎潔的月光灑下,照亮這莽莽高原。
月有陰晴圓缺,此物此時最相思,楊柳方開始想家,想念爸爸媽媽,想念師父師孃和小師妹,想念家鄉柳南村那清澈的永遠流淌不息的河水,想念村前村後和河溝兩岸各種姿態的柳樹,那些被綿綿秋雨洗滌過的柳樹,翠綠的葉子倔強地抵禦著秋風的撕扯。長長的枝條几近垂到水面,在秋風恣意地搖曳下,成為家鄉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而此刻,自己置身於蒼茫的西北黃土高原,煢煢孓立,形單影隻,怎能不感傷?念及此,眼淚情不自禁地順著眼角流下,浸溼了鬢角。眼含淚水的楊柳方不知不覺地睡去,夢中是他美麗的家鄉。
當第二天的陽光普照這片大地時,“”噗嗒噗嗒”的驢蹄敲擊地面聲中夾雜著“吱吱扭扭”的驢車聲,喚醒了睡夢中的楊柳方。楊柳方一骨碌爬起來,石頭村長的驢車剛好來到井邊。下車後看到一身新裝的楊柳方,石頭村長也是一臉驚喜,還透露著一絲羨慕。
“石頭哥!”楊柳方走上前握住村長的手。
“回來了?兄弟。藥買回來了嗎?”
“嗯,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