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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秋冷冷的看著他，陳何挺起胸膛。

電光火石間，斐秋的刀子紮了下去。陳何僵硬住，有人在他耳邊稀里嘩啦哭了起來。

陳何低下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ldo;別哭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do;

李成宣一邊哭一邊抽噎，&ldo;大表哥，你太讓我失望了。&rdo;

陳何拍肩膀的手頓住，眼神飄忽，&ldo;小表弟，表哥真的盡力了。&rdo;

李成宣，&ldo;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讓人失望。&rdo;

陳何頭疼，摟著他哄，&ldo;好好好，都是我錯。小表弟，別哭了，包紮一下成不成？&rdo;

驍驍在李成宣哭的時候就翻行李去了，斐秋冷眼旁觀。

陳何拿個小瓶子接了小半瓶的血，在李成宣&ldo;你不是人你個禽獸&rdo;的淚光下塞進了兜裡，然後給他包紮。

包紮完，李成宣對著陳何抽抽噎噎，斐秋不耐煩道，&ldo;閉嘴！&rdo;

李成宣從善如流的把嘴巴閉上，他眼眶還有眼淚流出來，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整個人委屈的躲在陳何身後。

陳何扶額，&ldo;好了斐秋，小表弟夠可憐的了，你不要總盯著他行不行？&rdo;

斐秋，&ldo;他再哭，我就殺了他。&rdo;

李成宣眼淚頓時止住。

陳何轉身又抱著人哄，驍驍上前小聲提醒，&ldo;陳哥，腳下。&rdo;

陳何和李成宣低下頭，泥地上一攤血跡，驍驍指了指岸邊的蘆葦，&ldo;那邊，那邊。&rdo;

兩人抬眸看去，大半夜的嚇出一身冷汗。只見湖水岸邊，幾隻黑色的烏鴉站在那裡，瞳孔犀利的轉著，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

陳何抖著聲音，&ldo;斐秋，這，這啥玩意兒？&rdo;

斐秋鄒眉，&ldo;是禿鷹的變種，都別動，它們聽不見我們的話。&rdo;

李成宣嚇得哆哆嗦嗦，&ldo;大，大表哥，這到底什麼鬼地方？&rdo;

他剛剛看了一眼，整個人的魂都要飛了，這些禿鷹的變種，只有，只有一隻爪。

陳何自己怕得不得了還要安慰他，&ldo;別怕小表弟，大表哥保護你。&rdo;

李成宣心裡苦，就怕你保護不了我。

僵持間，船篙&ldo;吱呀吱呀&rdo;的聲音已經到了湖岸，帶著斗笠的白影提著油燈，靜靜的站在船頭。

一點火光隱隱出現在霧氣中，小船身後是黑山白水，蘆葦微微遮住白影的身形，露出它戴斗笠的上半身。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李成宣感覺到陳何鬆了口氣，斐秋拎起自己的包裹，聲音低了下來，卻還是一樣的冷，&ldo;一會兒上船別緊張，這是撐篙人，只負責渡人過河。&rdo;

陳何湊近李成宣的耳旁，低低道，&ldo;別害怕，跟在我後面。&rdo;

驍驍提著大包，四個人走到船前。

&ldo;幾個人？&rdo;撐篙人問。

李成宣緊緊挨著陳何，斐秋看了他一眼，&ldo;四個。&rdo;

撐篙人似乎動了動鼻子，&ldo;血的味道。&rdo;

斐秋，&ldo;下山的時候摔傷了。&rdo;

撐篙人向前走了一步，斗笠幾乎要碰到李成宣，&ldo;很香，是招搖山上的味道。&rdo;

李成宣心撲通撲通的跳，陳何眼神對著他眨了眨，說：不怕，撐篙人看不見。

斐秋，&ldo;可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