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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宴攏起長長的袖子,從桌上拿起一塊絹帕就往眼角招呼。
擦完臉之後,她又將絹帕放回到桌上,端著茶繼續喝著。
趙彥辰打算讓她回去,抿了口茶準備開口,剛一看向她,就被她的模樣驚的險些嗆到。
溫宴的臉此時像一個大花貓一般,眼下,鼻尖沾著黑漆漆的碳灰,看上去十分滑稽。
他最是喜歡乾淨,實在是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髒兮兮的,出口提醒道:「你怎麼喝個茶都能將自己喝成花貓,快去洗了。」
溫宴不明所以,「什麼意思啊?」
「自己看。」趙彥辰指了指案几上沾了碳灰的絹帕。
溫宴低頭一看,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忙伸手在臉上摸了摸,果然摸了一手的碳灰。
她覺得兄長在嘲笑自己,於是坐直了身子,假裝氣呼呼的道:「哼,花貓怎麼了,花貓多可愛啊。」
說著還將雙手握拳舉到雙耳旁,做了個貓貓招財的手勢。
趙彥辰:「」
收拾乾淨以後,溫宴厚著臉皮大著膽子小碎步去了羅漢床邊,坐在了趙彥辰旁邊的位置。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矮几,矮几上面放著一個託盤,託盤內倒放著幾個瑤瓷杯盞。
溫宴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兄長的茶杯添滿了。
做完這些,她將雙手抵在矮几上,習慣性的撐著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趙彥辰唇下的一顆小痣,贊道:「哥,你這顆痣生的真好看。」
趙彥辰未搭話。
溫宴自顧自的摸摸自己光潔的下巴,嘟囔道:「好看是好看,就有一點不好。」
「何處不好?」趙彥辰開口問她。
「我這裡沒有啊,就這點不好。」溫宴抿了抿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
室內又是一陣安靜。
趙彥辰飲了口茶,默不作聲,目光落在溫宴光潔的下頜。
片刻之後,溫宴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坐直身子看向兄長,趙彥辰連忙收回了視線。
「哥,上次你說父親母親遠在瓊州,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看他們啊?」
方才做了這樣一個夢,溫宴思念父母的心思也變得濃烈了些。
趙彥辰眉頭微微蹙了蹙,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一年後吧,到那時我再帶你回瓊州。」
溫宴不解,「啊?為何要這麼久呢?」
「因為你身子不好,前幾年患上內熱症,南方溫熱對你身子極為不利。」
趙彥辰喝了口茶,掩飾了因為說謊引起的不適。
「父親母親將你送來上京診治,如今才堪堪好了些,等到明年春天我便帶你回去,再休養一年時間你這內熱症便能好,記憶也該恢復了。」
他話是這麼說,心中卻暗暗盤算著,到那時她的孝期已過,及笄了也嫁了出去,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自也不必再去想著如何搪塞她父母的事情。
這些日子沒主動告訴溫宴父親母親之事,便是等著她自己來問,他好順理成章的告訴她,這樣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溫宴哦了一聲,雖然感覺怪怪的,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回答。
「那我就聽哥的話,安心在這養著。」她乖巧的像一隻小貓。
趙彥辰點點頭,視線飄向窗外。
此時外面雨還在下著,只是較之先前小了一些,風也漸漸停息。
天邊漸漸有了絲亮光,趙彥辰也沒有再去催溫宴回房就寢。
思慮了一番,他決定乾脆將過幾日去陳府赴宴的訊息提前告知她。
「過幾日陳府有個宴會,你到時隨我一同去吧。」
「宴會?!」溫宴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