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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的老闆真攤上古董了?他沒有回答她,拉起她的雙手,說,你見過真有《如意君傳》這本書嗎?她又紅了臉,甩開他的手,啐道:幹什麼你?!這本書的確有,是閒娛情傳,有的說是明代徐昌齡著,有的說是民國植字著,書名不一樣,名《黑白郎君》。究竟是什麼,我也沒有見著,說不上,我知道的這一些,是我偷偷聽我爺爺給人說故事才知道的。他拉長腔“啊”了一聲,再也沒有說什麼,可他心裡一直擱著的。到後來露絲做了他的二奶,當看到王軍霞得了奧運會金牌,舉著五星紅旗繞場一週,他說,老馬真行,推出了一名真正的世界長跑女皇!只是她卻生得很瘦小,甚至很不起眼。露絲說,你看不起是不是?人家吃補藥,還有精神世界。他錯愕:是嗎?她說,我聽人說的,老馬既不懂美國的生物力學工程,也不會用電腦選擇最佳訓練模式,他靠著中國特色的土法上馬,才供製造了士得掉渣兒的精神食糧。他懵懵懂說,精神糧食,毛澤東思想?她說,不,是封建迷信。他說,怎麼會呢?她就給他說了一個老馬的夢,說得他從此對夢不可低估,以至後來聽說要開發“高武合墓”,他第一個做了贊助人,而且是唯一的。為這件事,他妻子趙珍珠罵他拿彎扁擔吹火筒,一竅(翹)二(而)不通,神經病!並逼他說出為什麼要贊助的原因。要知道原因,他說得出口?為了一個夢花錢投資,叫人笑話。他只好曖昧說,玩古董的人,不應該為中國的尊寶做些善事?妻嘴巴翹得老高:屁,你有那德行?他沒有抨擊她,心裡說,人家能成為民族英雄,也是從夢做起的,而且有書為證:
那是年輕的馬俊仁在遼寧軍區獨立二師當公安兵的時候,深夜,窗外的天宇像是被蒙上了一塊灰黑色的布,捂得人透不過氣來。馬俊仁猛然從夢中驚醒,他一頭一臉冷汗淋漓,瞪大了雙眼,思緒瀰漫紛亂。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一隻漂亮的梅花鹿在前面飛快地奔跑,馬俊仁在後面拼命追,想抓住它,可中間總有那麼一段距離。鹿越跑越遠,馬俊仁窮追不捨,最後被逼到了懸崖上,馬俊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想用手攔住它,可它一縱身,墜下去!——看看錶,時間有整有零,1966年4月29日凌晨l點22分——萬萬沒想到,次日一早,老馬在軍營便接到了“家有急事盼速歸”的電報。老馬請了假急赴鞍山返家。到了村口,碰上一位老漢,老漢告訴他,他母親已墜井而逝。死的時間正是馬俊在部隊夢見梅花鹿墜崖的那一刻。而母親的死正是因為日夜想念遠在部隊的這個小住子,生生給想的。她每天坐在村口的石頭上等啊等啊,日日夜夜,不見兒子歸來,老人的神經再也經受不住等待的煎熬,終於瘋了,那天夜裡,處在幻覺中的母親墜下井去……這便是關於梅花鹿大仙的最早版本。此後身為大仙的母親便一直保佑著她的小仁兒。
馬家軍成功後,這樣的報道很多,大同小異,人云亦云,以訛傳訛,不辨真偽。古老的神話,美麗的傳說,總是有口皆碑這麼傳下來的。神靈更是人來造,造出來好為現實服務。唯物主義哲人說過:屬於神的本質不是別的,正就是屬於人的本質。“宗教只是幻想的太陽,當人們還沒有開始圍繞自身旋轉之前,它總是圍繞著人而旋轉。”還說:“把神學問題化為世俗問題”來研究,業已成為探討宗教生滅的一個首要環節了。
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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