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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男子臉上的同情之心一下沒了,只留下滿滿的厭惡。孩子多麼無辜,也虧這女人下得了手:“這樣的毒婦,死有餘辜。”
國字臉男人搖頭說道:“大戶人家裡面的事哪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這裡面的水深著呢!”見綠衣男子還想再問,當下說道:“趕路了,這些事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當成談資說兩句就夠了,深究下去沒任何的意義。
綠衣男子見狀也就不再相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濛濛細雨,雨絲飄落在玉熙的臉上,冰冰涼涼,寒到心底。
玉熙爬起來,蹣跚地走回了茅草棚。可惜茅草棚能擋風卻遮不了雨,雨水從縫隙裡鑽進來。
玉熙蜷縮在角落裡沒有動彈,呆愣愣地看著棚頂凝聚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身上。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般地步。她雖然自幼喪母,不得祖母跟父親的喜愛,後母也不是個善茬,但有大伯母護著,她在韓家日子過得也算舒心。等她及笄到了要嫁人的年齡,大伯母又給她幫她挑了孃家的侄子。
大伯母的孃家侄子她見過,樣貌才情不出眾,但她很滿意,因為對方是個性子寬厚的,而且未來的婆婆對她也和善。秋家與國公府也算門當戶對,這門親事也不差,祖母跟父親也沒有反對。就在兩家要定親的關口,江鴻錦上門求娶她。
江鴻錦是京城有赫赫有名的大才子,長得英俊瀟灑,據說性情也很溫和,是京城待字閨中的姑娘最想嫁的人。可惜,這裡面的人不包括她。她雖然不聰明,但她知道她跟江鴻錦天差地別,一點都不般配,江鴻錦上門求親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明知道對方心懷不軌,她又如何願意嫁。
父親知道她不願嫁,扔給她一條白綾說道“要不嫁,要不死,兩條路你選一條。”
她不想死,所以她嫁了。她的預感很快得到了證實,洞房花燭夜江鴻錦沒進新房。新婚之夜新郎不願圓房這是何等的恥辱,她成了江家的笑柄。
婆母的冷眼,小姑的刁難,妯娌的譏諷,下人的輕視,讓她在江家舉步艱難。六年,她被江家的人整整折騰了六年,而不管她遭受白眼與譏笑,受了多少苦楚,江鴻錦從始至終從沒為她說過一句話,好似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隱形人。
有一次,她終於忍耐不住衝到書房質問江鴻錦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毀了她一輩子?若不是江鴻錦,她嫁到秋家,定然過著相夫教子的平穩日子。可江鴻錦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什麼解釋都沒有,讓書童將她趕出書房,
說起來真是好笑,成親六年她還是清白之身,可江鴻錦身邊伺候的丫鬟卻有了身孕。更可笑的是那個丫鬟的孩子掉了江家的人竟然誣陷是她下的毒手。
她沒叫冤,也不為自己辯解,她只求下堂。哪怕去庵堂,哪怕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也比呆在江家強。可是江鴻錦卻不願意寫休書,而是將她送到鄉下的莊子上去。
在鄉下一年多,是她到江家幾年日子過得最為平靜的日子。可惜卻沒料到大白天莊子上來了強盜。九死一生,歷經千辛萬苦逃回京城,卻沒料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身體越來越冰涼,眼皮一次重似一次,呼吸也越來越艱難,玉熙知道她怕是抗不過今晚了。
玉熙喃喃道:“江鴻錦,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上門求娶她?為什麼娶了她又將她當成隱形人?為什麼寧願放她到莊子上也不寫休書。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如今要死了,都不能知道答案了。連死,都要做個糊塗鬼。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有人大聲地叫道:“這裡又死了一個,將她搬出去跟之前死的那幾個一起燒了。”難民營的人死了都是直接燒掉,要不然屍體腐化會產生瘟疫
玉熙聽到這話,低低地說道:“我不要火燒。”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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