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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還活著。”
度恩有點驚,這句話本該是他對巫祈說的,不料又被那伶牙俐齒的妹妹給搶了白。
“聽說,你和雅典娜還有波塞冬幹了一架?”
“你還真是訊息靈通。”
巫綾還是老樣子,可是巫祈的狀態很糟,渾身上下就剩下皮包骨頭了,看上去好像一個從重症監護病房裡偷跑出來的癌症晚期患者,唯獨那兩道銳如鋒刃的薩滿銅鈴眼依舊陰冷鬼魅,煞氣逼人。
伽德勒的閣樓大廳呈圓形,中間沒有隔斷,直到屋頂,抬頭仰望很是壯觀,大廳裡有旺火的壁爐,簡單的桌椅茶具,還有一把深黑色的高背椅,估計是奧格幫忙裝置的,很標準的死神配置。大廳的地板上畫滿了各種薩滿圖騰法陣,這在他的城堡裡倒是沒見過,興許是藏在某個秘密的小房間裡吧。此刻的巫祈正站在一個噬鬼圖騰法陣的中央,那是一個專門練習控制體內小鬼的法陣,很明顯,伽德勒正在給他們姐妹倆上課呢。
“我是不是打攪你們了?”
度恩木訥地問了一句,越過巫祈乾涸如柴的身體,他看見身穿黑袍的伽德勒頭上戴著斗篷帽兜,手持水晶頭骨,正威嚴正襟地坐在對面的高背椅上,一言不發地注視著突然闖入的李度恩。
“師父知道你會來,所以才給你留了門,否則,你哪裡進的來?”
巫綾似乎已經知道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了,自顧自走到壁爐前的茶桌上找水喝,可是,巫祈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貌似不滿地瞪視著李度恩。
“回來了。”
伽德勒摘下帽兜,露出臉來。
“嗯,回來了。”
“今天就到這兒,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老時間,教學樓後院的草坪,帶上祭壇和法器,別忘了。”
“好。”
應答的還是巫綾,伽德勒似乎已經對巫祈的自閉習以為常,巫祈乖乖地從法陣上下來,對伽德勒深鞠了一躬,動作緩慢,背影虔誠。度恩還是第一次看到死神與徒弟之間的互動,雖然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讓他很難擺脫對那對姐妹花深深的嫉妒,卻也忍不住暗生敬畏之心。
巫蠱姐妹花終於消失在閣樓的小門洞外,度恩那顆懸而未決的心才微微落定了些。
“她們回哪兒?有地方住麼?”
“她們一直都住在學校裡。”
度恩再度驚詫。
“是愛修覺收留她們的?”
伽德勒搖了搖頭:“是我,我收留了她們。”
度恩不覺低頭,沉默,師父收留無家可歸的徒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為何要感覺如此失落?這時候,伽德勒站起身來,走到了李度恩的面前,伸出手來輕輕地放在他硬邦邦的頭頂上。
“聽弗洛埃說,你的腦袋很硬,小時候的外號叫鐵頭。”
“那是她亂起的,她從小就喜歡給我起各種古怪的小名和綽號,樂此不疲。”
伽德勒笑了,度恩感覺他真的在笑。
死神的手在度恩的頭頂上安撫片刻,曲起一個指關節,在他的頭頂心上敲了一記。
“哎呦,你真敲啊!痛哎!”度恩兩眼一閉,膀子一縮,假裝很痛的樣子。
“弗洛埃教我的,她說,多敲敲你的頭,你就不會那麼固執了。”
“其實,我……”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伽德勒打斷了他的話。
度恩抬起頭來看他,伽德勒的眼神裡多了一些往日不熟悉的東西,讓度恩剎那間有了如獲新生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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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歸路(上)
夜黑風高。
肖俊自殺的那晚也是這樣的光景。
景寒在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