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頁)
白總理看他不回答,更覺得自己佔理,說:「我問你,海關衙門在首都裡槍殺煙土販子,幾乎把京華樓給拆了,鬧出這麼大動靜,有沒有你份?」
說到京華樓那事,宣懷風之前是不知情的。
但他知道訊息趕了過去,又開槍殺了好幾個人,自己還中槍進醫院躺了一陣子,這就不能說是沒有份了。
宣懷風點頭說:「下屬有份。」
白總理說:「那我再問你,海關總長在城外大展神威,殺了十幾條人命。和你有沒有關係?」
這事,展露昭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自己,就更不能否認了。
宣懷風只好也點頭,說:「是和下屬有關係。」
白總理哈了一聲,笑道:「看你好大的本事。你還敢說不懂我話裡的意思?別以為你和他在公館裡乾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就能瞞得過天下人了。」
宣懷風彷彿被鞭子刷地抽了一下,整個人都僵了。
他這才知道,白總理叫自己到書房來,和姨太太的事沒有一點關係,倒是要揭他最忌憚的這塊傷疤。
白總理說:「雪嵐也不是小孩子了,能讓你勾引到床上,還為著你惹出這些事,足見你的厲害,可你別忘了,他不是孤家寡人,隨著你利用玩弄。長輩們雖然都在老家,但這首都裡,至少他還有我這一個家族裡的哥哥給他照看著。你要以為迷惑了他,就萬事大吉,能順著杆往上爬,我奉勸你放清醒一點。」
他今天是篤定了主意,要狠狠敲打宣懷風的,既開了頭,也沒留情的餘地。
白總理暴風疾雨似的叱責了一頓,略住了住,聲氣又放緩了些,對宣懷風眼睛一斜,說:「我沒有留過洋,但也是文明人,現在人人都高喊人權,我也不做那種招人恨的落後分子。你們在公館裡胡鬧,我沒心思過問,可要是在外頭丟人現眼,那我就不能容忍了。你聽見了嗎?」
宣懷風遭他這樣赤裸裸的辱罵,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哪裡還能回答他。
兩片沒了血色的唇,緊緊抿在一起,微不可見地顫著。
白總理見他不理會自己,只道他囂張到了這地步,又再嚴厲起來,拍著桌子罵,「你聾了嗎?我知道,你這是存心和我鬥氣!如今這世道,不知道羞恥的人,反而膽氣壯了!」
宣懷風一股血氣直激胸口,知道留在這裡,不過多受侮辱,一甩頭,鐵青著臉往門口走。
白總理看自己沒下令,他竟然敢掉頭就走,大為憤怒,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大喝,「好哇!你連總理都不放在眼裡!你以為會迷惑人,就能在總理府也打著橫走了?來人!來人!」
衛兵聽見總理書房裡傳來總理的叫聲,立即沖了進來。
白總理露出軍閥世家蠻橫的作風來,指著宣懷風對衛兵下令,「抓著他!」
總理府的衛兵都是挑的尖子兵,身手很靈活,聽了白總理的話,朝著宣懷風直撲過來。
宣懷風兩手摸到槍套,但想起這是在總理府槍殺衛兵,略一猶豫,已被兩個衛兵近了身,凶神惡煞地,一人扭住宣懷風一隻肩膀,狠狠往下壓。
痛得宣懷風眉頭一皺。
白總理看他還敢直視自己,火不打一處來,又喝著下令,「讓他給我跪了!」
宣懷風不肯跪。
兩個衛兵更加了一把力,反扭著宣懷風的肩膀,下死勁地壓。
宣懷風兩臂一陣劇痛,幾疑手被扭斷了,還是咬著牙不肯跪。
衛兵便抬起腳,先往他膝蓋後窩狠狠一踢,然後老練地順勢一壓,黑色軍皮鞋狠狠踩在小腿脛骨上。
宣懷風這才被迫跪了。
事情進展到這裡,書房便忽然出現了一陣沉默。
宣懷風被按著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