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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縮在毯子裡一言不發，陸徽暼了他幾眼，生怕他死了。

快艇靠岸，陸徽把粗麻繩拴在碼頭邊上的短柱上，站起身，問：&ldo;能自己站起來嗎？&rdo;

年輕人渾身上下濕淋淋的，狼狽不堪的模樣，他不說話，只是瞪著陸徽。

陸徽嘆了口氣，彎腰將紀樊陽的胳膊放在肩膀上把他架起來，兩人踉踉蹌蹌地上了岸。

&ldo;還剩兩條烤魚，湊合吃了，明天一早，高局來接咱們。&rdo;陸徽說。

紀樊陽的視線停留在陸徽臉上，他的瞳色本來就淺，死死盯人的時候有點滲。

陸徽給他搬來凳子，摁著他坐下：&ldo;好吧，好吧，你說話，一句也行。&rdo;

&ldo;王八蛋。&rdo;紀樊陽吐出三個字，聲音沙啞，他眼眶微紅，似乎有些委屈，&ldo;你這個王八蛋。&rdo;

&ldo;太沒創意了吧。&rdo;陸徽將冷了的烤魚在篝火上熱了熱，遞給紀樊陽，&ldo;嘗嘗。&rdo;

紀樊陽接過烤魚，咬了一口，慘白的臉色紅潤了一些，或許是被火光映紅的，他嘶了一口氣：&ldo;有點辣。&rdo;

&ldo;我吃著剛好。&rdo;陸徽拿起另一隻烤魚放在架子上烤，&ldo;現在可以說說你偉大的計劃了。&rdo;

&ldo;我……&rdo;紀樊陽抿唇，醞釀半晌，說，&ldo;我一個朋友說，發射特殊頻率在特定範圍內可以幹擾心臟起搏器。&rdo;

&ldo;你說一個二十五六的男人，千方百計接近一個女人，成為那個女人的未婚夫，就為了在聚會上把老丈人弄得心臟病發作，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rdo;陸徽問。

紀樊陽瞪著他：&ldo;你說一個三十二三的男人，一聲不哈的把車開進河裡爆炸假死，為了救一個男人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潛回諸川，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rdo;

&ldo;好吧。&rdo;陸徽聳聳肩，&ldo;咱倆半斤八兩，而你，裝兩年乖嘴巴還沒退步，值得鼓勵。&rdo;

&ldo;你說劉葳得多傷心啊。&rdo;陸徽把第二隻烤魚遞給他，嫌棄地說，&ldo;聚會上沒吃飽？你怎麼跟餓死鬼似的。&rdo;

&ldo;忙著看劉鎧，哪有時間吃飯。&rdo;紀樊陽接過烤魚，吃得津津有味，&ldo;她傷心什麼，劉鎧要是死了，劉家該亂了，她不就有機會奪/權了？她該謝謝我。&rdo;

&ldo;呦，小紀同學，兩年不見，你連羊皮都懶得披了？&rdo;陸徽打趣，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年輕人，&ldo;髮型我不喜歡，改天剪短了去，太娘了。&rdo;

&ldo;你還說我？&rdo;紀樊陽盯著陸徽的頭髮，&ldo;你抹了髮膠？還噴香水了？&rdo;

&ldo;角色需要。&rdo;陸徽抬手把自己的頭髮揉亂。

&ldo;你這兩年，幹什麼去了？&rdo;紀樊陽問。

陸徽沉默，極其不情願地說：&ldo;當老師。&rdo;

&ldo;你？當老師？&rdo;紀樊陽毫不留情的嘲笑，&ldo;教他們炸學校？&rdo;

&ldo;犯罪學。&rdo;陸徽說，他用棍子戳戳篝火，試圖轉移話題，&ldo;吃飽了嗎？&rdo;

&ldo;嗯，差不多。&rdo;紀樊陽把串烤魚的樹枝扔進火堆。

&ldo;走吧，進屋。&rdo;陸徽站起身，向前邁一步手臂卻被拽住，他回頭，耐心地問，&ldo;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