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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現在在哪？&rdo;陸徽開啟車載功放。

&ldo;在長羅灣派出所。&rdo;饒菲菲回答。

&ldo;你和楊姐先談話。&rdo;陸徽說，他側頭看紀樊陽，年輕人正拿著筆記本認真地核對路過的街道，陸徽頓了一下，說，&ldo;我們得晚點回去。&rdo;

&ldo;好的。&rdo;饒菲菲說。

陸徽結束通話電話，方向盤轉了三十度，車輛拐進小巷，沿著巷子走三個路口，停車，陸徽推門下車，走進擁有狹小門面的五金店。

店主正縮在櫃檯後面舒服地躺在藤椅上假寐。玻璃櫃檯裡亂七八糟堆放著零件，櫃檯後的高至天花板的木櫃子髒兮兮的，大小不一的金屬物品塞在裡面，唯有靠近天花板的小窗透出些光亮。

整個店髒亂狹小壓抑，陸徽隨意地環顧了一下小店，指節敲敲櫃檯：&ldo;你是李峰？&rdo;

店主懶洋洋地眼睛睜開一條縫，揮手驅趕他們：&ldo;不營業，換家店吧。&rdo;他翻了個身背對櫃檯打算繼續睡。

陸徽皺眉，抬手抄了個鐵榔頭就要砸過去，紀樊陽忙一把搶下榔頭：&ldo;陸組，陸組，冷靜。&rdo;年輕人輕輕放下榔頭，高聲說道：&ldo;你是李峰吧？我們是林華市公安局刑偵重案組，來調查你表哥李鵬死亡的事情。&rdo;

店主仍不動彈，他懶散的聲音飄出來：&ldo;李鵬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紀樊陽搖搖頭，身邊的陸徽氣壓集聚成負數，紀樊陽鬆開陸徽的胳膊，任自家組長抄起榔頭砸到藤椅上。

&ldo;咣當！&rdo;

店主嚇了一激靈，惱怒地坐起來瞪視陸徽：&ldo;你們人民警察就是這麼為人民服務的？！&rdo;

紀樊陽沒忍住笑出聲，陸徽陰沉沉地說：&ldo;自己站起來，要麼我讓你永遠站不起來。&rdo;

陸徽長得陰鬱，性格尖刻孤僻，當他沉下臉壓低聲音說話，閻王都要退讓三分，更別說區區一個痞子店主。

李峰偃旗息鼓沒了氣焰，老老實實站起來走到櫃檯後：&ldo;你們要什麼？&rdo;

紀樊陽按照程式給他展示了警官證，溫和陽光的年輕刑警扮演了好警察的角色：&ldo;李家村經常丟的水泵芯子，在你這賣的吧？&rdo;

李峰神色一緊，連連否認道：&ldo;沒有，什麼水泵芯子？我不知道。&rdo;

陸徽懶得跟他廢話：&ldo;把你的所有帳本交出來，我叫人來查。&rdo;

&ldo;什麼所有帳本，我只有一本帳。&rdo;李峰把櫃檯下的帳本拿出來往外推了推。

陸徽掀掀眼皮，視線掃過右側木櫃第三層，他咧出一個不算友好甚至冰冷的笑容：&ldo;如果我找到第二本帳，就不只是榔頭砸椅子這麼簡單了。&rdo;

李峰抿緊嘴唇，他顯然被陸徽銳利的視線嚇得不輕。

紀樊陽在一旁盡職盡責的扮演好警察：&ldo;我勸你最好聽我們組長的話，你收贓物的事情派出所都知道，隨便一個罪名都夠你在看守所蹲幾天的，特別是當你得罪了一個刑警……&rdo;他適時停下，笑得意味深長。

好警察壞警察的戲法永不過時，陸徽和紀樊陽的氣質對比實在是太鮮明瞭，李峰眨眨小眼睛，不情不願地踩著拖鞋走到右邊木櫃旁，伸手從第三層裡面掏出一本帳，遞給陸徽：&ldo;就這些了。&rdo;

陸徽循著日期翻到兩年前頻繁丟水泵核心的那半年，李峰和李鵬的關係果然不好，帳本上記錄著【李鵬：多級離心泵/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