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錦帆蘭棹分春去(第1/4 頁)
事情到此結束了嗎?
並沒有,其實戲肉這才粉墨登場。
六月下旬,承守真升任右諫議大夫、權任御史中丞。七月中,承守真因進言立太子事而惱了官家,俄而以權御史中丞職領轉運使、提點刑獄考課院。
七月十七日,士悅在宣宗病榻前,又將這移橋案重新提了起來。
核心就是一句話,便是承守真這樣的清明肅臣也有被人矇蔽的時候,於是又說出來一番不同的事實來。
甫一上來,士悅便把話說開了,做臣子的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心言事!雖然外面盛傳朝中有所謂的朋黨,但是即便如此,我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個清楚。
這移橋案,其實說起來並不複雜,一座小小的便橋遷移竟然扯動三司與啟封府,這裡面難道能存在這麼大的利益嗎?顯然並不可能,可為何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呢,便是因為當事人該說的話,該聽的人聽不到,不該做的事做了,卻也遮遮掩掩不容易被人看到。
這個當事人難道只有三司與啟封府嗎?御史臺難道就能獨善其身?
開篇士悅便把看似置身事外的理礪單獨拿了出來,一句話就點明瞭其中夙怨。而宣宗病榻旁,除了隨侍的大璫,皇后也在暖閣裡聽著呢。
士悅說起一宗往事,說是昔日理礪高中進士時,唱名之後,理堯夫就是涕淚縱橫,旁人不解,以為理礪是他的宗親,孰料理堯夫說起,
“只是這位進士與先考同名姓,俄而唱起名諱,做兒子的難免心如刀割,於是有理堯夫摯友急公好義,卻也是好心辦了壞事,不僅沒能勸動理礪更名,卻還讓二人交惡了。”
宣宗聽罷只覺得頭腦昏沉,而暖閣裡那位更是要把朱唇咬出血來,皇后哪裡知曉朝臣中這般典故,而這理礪還是她親自點選的御史,如此反倒顯得自己處心積慮了。
宗淑聽到這裡,兩個眼睛軲轆亂轉,惟公依舊捋動長鬚,問道,
“聽到這裡可有所感?”
“學生以為,士學士這般直言似乎少了些考慮,畢竟慈聖太后。。。”
“是啊!”
他話未說完,惟公接過話茬,
“慈聖嚴肅不亞丈夫,只是失之中和,今日尚且如此,那時更是尤甚,睚眥之態令人嘖舌!”
卻又轉話道,
“你以為皇后那時久在後宮,士學士便不知其性情嗎?”
這句話說完,又轉了回去。
士悅奏稱,如今這祥符縣土橋乃是太宗時遷移過來的,然而遷移到了這裡,唯有祥符縣偶有綱運不便,因此前任三司使時,祥符知縣杜衍便請求再次遷移,但是未得到批准,承守真的前任桑拱辰權知開封府時,杜衍又去向他建議遷橋,桑拱辰也沒答應;如今又換了承守真,這杜衍就叫催綱出面請示遷橋。
而承守真並不知道這段歷史,當然會同意,可主管橋樑維修、遷移的三司知道!所以,理堯夫這才派人去調研,他這是合理的履職!
那麼為何三司不同意移橋呢,那是因為三司有理有據,畢竟太宗時之所以移橋便是現在這個位置是利大於弊的,而祥符縣提出移橋理由乃是水漲船高,而土橋低矮因此多有船隻傾覆實際上是經不住推敲的。
士悅指出歷年來此處土橋附近損壞船隻五十餘艘不假,但是其中相互碰撞的輕微損失佔了九成,去歲只有五艘撞到了橋墩上,只有一艘因為來不及伏低桅杆才受損嚴重,而去歲總共有多少船隻經過此處呢?往來船次八百五十餘次!
以太宗時橋樑原址事故記錄來看,幾乎每個月都有船隻撞在橋墩上,每年船隻與橋樑發生碰撞事故就不下四十起,因此遷移橋樑不是辦法,三司提出來的提分流水、不遷橋的建議才是對的!因此提點在京倉草場的官員沒犯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