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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裹住推入懸崖,眨眼功夫那灰色的衣服就不見了。
由都搭弓對著河面射了幾箭,箭入河中,無聲無息。
河水翻滾,元州王嘆了聲可惜。
且不提元州王攜諸位將領縱馬而去,水響遏雲,蒼天凝碧。這邊岑破荊將數百殘兵收拾得一乾二淨,血色染河,卻不見遲衡歸來。
等了一等,越等越不安,他吩咐黑狼們將俘虜押回,自己與二三黑狼騎著馬,順著路往前探去。
很快就找到了一匹躺的死馬。
岑破荊認出這是左護軍的坐騎,一副惡戰過的狼藉場面,卻不見一個人影。
越想越詭異,急忙縱馬前行,且行且問,有看見過的小孩為他們指路,說有人在河邊打架,打著打著就都跑了。
河邊草土鬆軟,馬蹄一踩一個印,看著至少四匹馬以上的蹄印紛亂向前,一種不祥湧上心頭,岑破荊策馬狂奔。
就在水流最急的地方,他看見了一匹躑躅的黑馬。
黑馬垂著頭,嗅著地面上的東西。
近前一看,是把大刀。遲衡那把其貌不揚的刀橫在地面,刀刃遲鈍,連一滴血也沒有。岑破荊翻身下馬檢視足跡,足跡極多極亂,最後顯然是三匹馬離開了這裡。而後慢慢起身,看著奔湧的河面,心中一涼,心亂如麻,兀自猜想了一會兒,起身吩咐黑狼:“去!你們挨個問旁邊的人家,看到什麼說什麼,一個都不許漏下!”
黑狼應聲離開。
四下無人,岑破荊撿起了遲衡的大刀,凝眉向河,佇立許久,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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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松滿雲林,荇芽浮水,初秋風景如畫。
遲衡是被疼醒的。
他本陷入渾渾噩噩的昏迷之中,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肚中燃起了一團烈火似的,火燒火燎,生生將他從昏迷中燒醒了。疼痛難耐,他睜開眼,視線模糊,重疊了好幾次之後終於看清:一名十六七歲少年一手端著碗,一邊跳腳,一副火燒眉毛的模樣,嘴裡連連呼喊:“這可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遲衡仰躺著,勉強收了渙散思緒,忍著痛低頭一看,一碗滾燙的黑藥汁在自己肚子上流得到處都是。
頓時哭笑不得。
“放下碗。舀瓢冷水。衝一下。”遲衡開口了,聲音啞啞的。
乍聽遲衡說話,少年驚得又跳了一跳,恍然大慌慌張張把碗啪嗒一聲擱在桌上,急急忙忙舀了大大的一瓢水,嘩的一聲,把遲衡的肚子澆了個透。
無語地看著少年毛手毛腳把這局面搞到最糟糕,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遲衡發覺手腳已經不癢不痛了,就是很無力。他回想起自己跳入大河之後,任由激流拍打,將他捲入懸崖,之後就是人事不省。如此看來,大難不死,被這個少年救了起來。
不等遲衡問詢,少年已經風一樣卷出門出,而後風一樣捲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塊抹布一樣的東西,稀里嘩啦把狼藉一片的床擦乾。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終於喘著氣累癱在一邊。
等少年不跳腳了,遲衡才開口問他是誰。
聽他說話,少年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急促促地扔下一句:“我叫安錯,是郎中,遇上我你就有救了,等著,我再給你熬碗藥去。”
想攔也攔不住。
遲衡張大嘴巴,聞著滿室的藥味,怎麼也不相信安錯是郎中,至少從沒見過這麼舉止毛糙的半吊子郎中。安錯年齡與遲衡一般,但遠比遲衡弱,一笑嘴邊有個梨花渦,看上去有三分靦腆。只要不跳腳,往那裡一站,任誰都會覺得他很機靈;他一跳腳,原形畢露,更別提毛手毛腳的樣子,看得人都心裡著急。
給人治病?算了吧,給人添病還差不多。
足足一個時辰後,遲衡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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