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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這些都忘記了。」宋霽雪聲音難得放輕,落入常瑤耳裡是他在不動聲色地難過委屈。
很久很久以後,宋霽雪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委屈。
但他不用再一個人憋著,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或是不與任何人傾訴。
常瑤額頭貼著他胸膛低聲道:「對不起。」
這次記憶回歸連帶著感情也歸還幾分,讓她感覺心頭悶悶的,又是焦躁又是難過。
「清清,我不要對不起。」宋霽雪將她禁錮在懷,嗓音喑啞,「我只要你不死。」
他不怕常瑤想不起來,卻怕常瑤死後再無來世,今生已是他最後的機會。
宋霽雪冰涼的手掌輕撫常瑤臉頰,拇指摩挲紅唇輕輕按壓問她:「還會忘記嗎?」
常瑤猶豫片刻後,還是如實相告:「如果沒有找到辦法的話,會。」
然後就感覺到雲山君身上四散的戾氣。
她安撫道:「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會全都忘了?」宋霽雪又問。
常瑤抿唇。
宋霽雪執著道:「把我整個人都忘了?」
「我父親是一名劍修。」常瑤輕輕嘆息,「他最後忘記了我母親,被帶回無咎山認為自己與妖有不共戴天之仇,和我母親同歸於盡了。」
宋霽雪停在她唇邊的手指輕劃過她臉頰:「我們不會這樣,清清,如果你真到徹底忘記我那天,我不會選擇跟你同歸於盡。」
他再也承受不住看常瑤死在自己眼前的事。
常瑤也很清楚,如果真有那天,死的只會是宋霽雪。
「我不會走到那一步。」常瑤難得有點不悅地抿唇,她牽著宋霽雪朝深巷裡走去,「這次永珍靈境歷練我應該會想起來很多事,這裡面有許多熟悉的感覺,但我得出去後才能去尋找解決失憶的辦法,所以暫時先集中注意力應付這次歷練目標。」
「我二哥之前渡情劫失敗了,原因不知為何,這次的靈境歷練世界跟他當年渡情劫的世界一樣,所以他才知道該往哪走。」
宋霽雪聽得沉默,在常瑤以為他沉思時冷不防聽見雲山君說:「他是九尾天狐,你是什麼?」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常瑤卻不願告訴他。
她連渡劫時都沒有現出原型去擋雷劫。
「半妖原型很難看。」常瑤說。
宋霽雪目光盯著她側臉:「清清,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好看的。」
「二哥是狐妖,但我不是,也不想騙你。」常瑤回頭看他一眼,「我想留在你眼裡的永遠是凡人的模樣。」
宋霽雪磨磨牙尖,「清清,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人還是妖。」
「我在乎。」常瑤一句話終結這個話題。
她不能讓宋霽雪知道。
在回深巷廢棄家宅的路上常瑤將師天顥的情劫簡單告知宋霽雪。
「二哥渡劫時是手握重兵、常年在外徵戰的定國將軍,世代效忠皇室,因為顧氏一族通敵叛國,導致他的弟弟和三萬將士慘死關外,顧氏的嫡小姐顧沅與他關係曖昧也曾算是青梅竹馬,行刑當日被人劫走,後被我二哥……也是這位定國將軍抓回去藏起來。」
常瑤說到這斟酌措辭後才繼續道:「定國將軍也是對顧沅又愛又恨,兩人互相折磨,年輕帝王懷疑定國將軍背叛自己,對他下套,顧沅為了逃出去報仇,自願被皇室的探子發現,成了年輕帝王治罪將軍的理由。」
宋霽雪聽得蹙眉,問:「顧氏是真的叛國了還是被陷害?」
常瑤沒想到他的重點竟然是這個,無聲笑道:「將軍一家威望過重,年輕的帝王只好想辦法從他那奪勢。顧氏有心,想從兩國中貪得更多利益金錢,卻沒那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