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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最純粹的情感卻因兩人的身份地位而變得複雜無比。
所以師天顥才能與失去常瑤的宋霽雪共鳴,稍微理解他的心情如何,也有幾分同病相憐,才在當年宋霽雪闖無咎山跟伏燼打起來時勸大哥留人一命。
他並非沒有反省,這麼多年無數次回憶死亡的那一幕。
情劫,不過是一道劫而已。
都知道放下了就好,但想要說服自己的心仍舊不容易。
顧沅因為傷口疼痛蹙眉,發出不舒服的低哼。
師天顥習慣性地伸手去撫平她眉頭,卻在快要觸及時猛然驚醒,手停在半空變得僵硬。
他沉眉看著顧沅。
時間真是一劑良藥。
讓他血淋淋的傷口結痂脫落,只留下醜陋的疤痕。
也許再過很長一段時間後連疤痕也會消失不見。
師天顥緩緩收回手。
他得做出決定,是要讓顧沅被銀甲將軍發現帶回去重蹈覆轍,還是……
師天顥垂眸看著腰間佩劍沉默片刻後轉身離開。
他開門出去一路無視他人,徑直朝角落裡的常瑤走去。
宋霽雪拉著常瑤往後撤了一步,即使知道是親哥哥也下意識地拒絕他人靠近。
師天顥並未在意雲山君的佔有慾,他這段時間看得多也習慣了,哪天宋霽雪不這麼做才要奇怪。
「啞音給你了。」師天顥將腰間佩劍遞給常瑤。
常瑤伸手接過,有點驚訝:「你確定嗎?」
師天顥回頭看了眼屋內:「我現在要帶她走。」
九尾天狐做出了什麼決定無人知曉。
他將啞音給常瑤後便帶著還昏迷不醒的顧沅離開。
離去時被齊光看見,皺眉要攔:「這是誰家弟子?怎麼把人帶走了。」
常瑤上前道:「雲山君同意的。」
齊光見她跟前任雲山夫人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就覺得晦氣,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到我跟前來?」
桑瀝在心裡說服自己這是替身,是冒牌貨,鼓起勇氣呵斥道:「讓開!頂著與半妖一模一樣的臉還如此放肆。」
常瑤攔住正握著稚鬼欲要出鞘的宋霽雪,似笑非笑地望向桑瀝道:「怎麼,這張臉讓你想起清潭峰的事害怕了?桑瀝,你是不是很久沒在這張臉前跪下求饒了?」
桑瀝似被驚雷劈中,剛凌厲的氣焰消失殆盡,轉而臉色慘白,膝蓋一軟差點直接跪下。
齊光手快將他撈起來皺眉:「桑瀝,你怎麼回事?」
「你、你怎麼……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桑瀝滿眼驚恐,望著常瑤時不住搖頭,雙唇顫抖連話也說不清變得斷斷續續。
常瑤面帶三分譏笑,微勾的眼尾睥睨的姿態,那目光像是在看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般輕慢又充滿威脅,是刻進桑瀝骨子裡無法忘記又深深懼怕的模樣。
「桑瀝,你清醒一點,她不是常瑤。」齊光抓著他衣領強行把人提起來不讓他滑跪在地,神色威脅道,「你怕她做什麼,別自己嚇自己!」
「不不……不是的,是她,三師兄你救救我,她回來了,常瑤回來了!」桑瀝反手抓著齊光往他身後躲去,嚇得失去禮儀分寸,像是隻驚慌逃竄的過街老鼠,「三師兄你救救我!霽雪、掌門,掌門你救救我!」
孟臨江等崑崙弟子都看得呆住。
他們誰也沒見過桑瀝如此驚慌狼狽的一面,此時桑瀝的行為在他們眼中無疑是突然發瘋,讓人一頭霧水難以捉摸。
齊光安慰和威脅都沒有用,桑瀝還是拼命往他身後躲止不住要跪下去,在這裡朝長得像常瑤的替身跪了像什麼話!絕對不行!
憋著一口氣的齊光狠狠地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