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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趙峰主身後的師天顥聞言稍顯鬱悶。
九平峰主最近睡得早,他修煉卡瓶頸,常在睡夢裡自我開解,察覺雲山動盪後便起來準備去往天階看看,結果剛出院門就感異樣突生,警惕回首時見一女子身上染血,手握稚鬼站在門前看他。
那相似的容貌與氣息讓九平峰主驚得瞳孔緊縮:「你……」
「他傷了靈脈。」常瑤側身,示意明顯。
九平峰主臉色微變,知她說的是誰,立馬回去屋裡。
宋霽雪仍舊撐著沒讓自己暈過去,在外向來強勢無敵的雲山君此時在九平峰主眼裡卻跟當年雪夜時一樣脆弱。
常瑤守在屋前說:「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宋霽雪在虛無的黑暗中伸出手,固執道:「太遠了,你若是隻留下一個傀儡我如今瞎著也看不出。」
還能留下傀儡再走?常瑤受教了。
她走上前與宋霽雪的手十指交握,無聲安撫著。
九平峰主默默專心為自家掌門修復受傷的靈脈,暫時把所有疑問都吞回肚子裡。其實看掌門這態度和少女相似的容貌就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解下雲山君半邊衣物,檢視傷勢時沒忍住好奇道:「這靈脈為何只斬開了一半?計算巧妙,不像是殺招。」
宋霽雪神色漠然。
常瑤答:「取東西。」
「什麼東西?」九平峰主又沒忍住。
「妖的一半心元。」常瑤輕聲道,「以前給了他,沒想到還能活過來,重新與山結契需要完整的心元。」
渡雷劫時她也不知道身為半妖能有兩條命。
重新活過來一事確實是意料之外。
宋霽雪聽到這手上力道加重,「什麼叫做沒想到還能活過來?」
常瑤任由他抓疼自己五指,無奈道:「我非人非妖,也沒有妖或者人能告訴我身為半妖應該知道些什麼。」
她作為妖的血脈太過強大特殊,卻不是完整的。
母親對此也無能為力。
也許身為人類的父親能對她指點一二,可他此生從未跟常瑤說過一句話。
常瑤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如此坦然毫不掩飾的跟宋霽雪談論自己半妖的體質,一時竟不知是悲是喜。
九平峰主始終豎起耳朵偷偷注意著二人的對話,心中嘀咕肯把一半心元給出去也是了不得的決定。
更別說是跟無咎山結契的大妖心元。
雲山君當年能獨戰雙蜚還能一死一傷,是因為體內的心元力量對無咎山的大妖有著天然的剋制。哪怕他闖妖界進無咎山大殺特殺,斬了一半山峰,山中大妖要麼不敵他要麼將其無視,無咎山任由他胡來,最後還是鳳族少主伏燼趕來把他傷回人間。
宋霽雪緊握著常瑤的手,沉沉問道:「什麼時候給我的?」
常瑤想起後便老實回答:「成親前一起看戲火那天。」
「……為什麼給我?阿瑤,你不是不愛我嗎?」宋霽雪微微偏頭朝常瑤的方向看去,壓著心底一絲期待與渴望,語氣發狠,「不愛我還給我一半心元幹什麼?我求著你給了嗎?」
常瑤被他兇得一愣,垂眸不說話,面有鬱色。
宋霽雪看不見,九平峰主卻瞧得清楚,剛低咳一聲試圖制止夫妻吵架,就聽宋霽雪冷聲道:「阿瑤,你說啊。」
常瑤多少也察覺到當時給心元是報著何種想法,卻始終沒能記起那瞬間的悸動,總不能回宋霽雪說自己忘了,真這麼說了他又得炸。
於是常瑤轉移話題,視線停在宋霽雪右臂上那一圈金線問:「他右臂上的金線是什麼?」
九平峰主忙道:「這是……」
「閉嘴。」宋霽雪沉怒道,「不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