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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空氣裡滿是潮濕的水汽,湧星說完這話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在說話了。徐敬棠扭過頭去不看她,手裡拿著一枝柳條對著空氣抽來抽去。
湧星雙手抱膝, 看了看他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氣悶熱, 忽然一滴涼意落在了她的臉上。
湧星用手肘推了推他, 「喂,下雨了。」
徐敬棠扭過頭來,一臉不快地看了看她, 結果就對上了湧星討好的笑容。
「走吧,送你回家。」
「送你回家」這四個字湧星最近聽得實在有些多, 自從那天夜裡出了事之後,送她回家就成了徐敬棠的日常保留節目。湧星知道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意思, 就是翻篇了。
兩個人站起來,徐敬棠抽著煙站在一旁看著她把書本裝進書包裡。
夏日的雨來的又快又急,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只聽著四周「噼裡啪啦」一通亂響,雨已經漸有瓢潑之勢。
方才還一絲風都沒有的城市一時間風雨大作。
湧星的女校校服被雨水打濕,深藍色布料裹在她滿是水痕的小腿上,黑亮的髮絲貼在她的臉上,短短的發茬昭示著此刻的狼狽。
徐敬棠也是狼狽的厲害,可是一看湧星這幅落湯雞的模樣忽然指著她大笑起來。
湧星正忙著保護書包,沒工夫看他。一扭頭見他捂著肚子大笑,本來焦急的心情卻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一時也痛快大笑起來。
雨下的又大又急,街道上空無一人,四周很快變成了深深淺淺的白。
他們看不清四周的來人建築,只看的清彼此。
湧星大笑著提起書包丟他,結果書包吸了水變得很沉,她一時控制不住身體就要跌到。徐敬棠順勢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湧星沒有推開他,似乎他們都被忽然而來的快樂給填充了心臟。
湧星笑著抹了一把臉,又伸出濕乎乎的手掌往他臉上灑水。徐敬棠躲開,直接兩手環住她,像是給她上了人肉鐐銬似的逼著她往大馬路中央走。
湧星低了他一個頭,人又瘦小,根本抵不過他,只得整個人被他懸空丟到大馬路的中央,徐敬棠壞心眼的把她放到在地上,湧星不甘示弱地扒著他的褲子比他蹲下。
徐敬棠笑得幾乎沒有站著的力氣,他踉蹌了一下也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陳湧星,我原先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女流氓啊?」
「你沒發現的事還多呢。」
湧星笑得直揉肚子。
他們坐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雨幕是天然的屏障,給人安慰,給人平靜,給人此刻無論做什麼都沒關係的勇氣。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為什麼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笑。或許這是身處全城戒嚴的大環境下,被壓迫許久之後的反抗。但也可能這快樂與外物無關,只與他們手邊的近在咫尺的人有關。
徐敬棠的大手勾住了她的頭。
他們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義無反顧地接吻。
湧星閉著眼睛,雨點打到她的眼睛上,害得她睫毛輕顫。有股暖流從她的唇齒間流過她滾燙的喉管,痙攣的胃,最後在平坦的小腹消失不見。
直到感受到唇上最後一絲溫暖消失之後,她才遲疑地睜開了眼睛。
「把頭髮留長吧,別跟我講大道理,別拒絕我。」
徐敬棠唇齒間殘留著菸草味道的溫暖噴到她的睫毛上,湧星又閉上了眼睛。
她仰起頭來,閉上眼後直接只剩一片明亮的紅,身體的其他感受愈發敏感起來。她聽著雨聲連珠似的敲打在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上。
「你把我帶壞了。」
她的聲音平靜。
「我看你倒是享受的厲害。」
徐敬棠的聲音忽遠忽近,讓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