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拾翠歸來芳草路(第2/4 頁)
神態,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也只好按著自己的理解繼續說下去,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直意便是指為人不可主觀臆測,不可絕對肯定,不可固執己見,不可自以為是。然學生以為,若只是按著這個意思去做,只怕人人做不得君子,倒是做成了俯仰由人,任人擺佈的可憐蟲而已!”
承守真聽到這裡有些動容,只是宗淑不敢抬頭對視,只是繼續說道,
“所謂不可主觀臆測,但是人非聖賢,為人處世若是不能依據心中主張開展,豈不是隻能照貓畫虎,不過是因循守舊不思進取的迂人罷了。至於不可絕對肯定,不可固執己見,不可自以為是,說的都是一件事,聖賢說這些話的本意乃是君子求學的道理,若是學問日積月累,便應當有己見,否則嘗言‘自省吾身,常思己過,善修其身’,身中無物,有哪裡需要自省呢。”
“聖人的話是你這樣曲解的?乃父便是如此教你的?”
惟公慍然而言,只是宗淑卻似乎聽到其中不同意味,反而繼續說道,
“學生以為,做學生的固然勉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秉政者卻不可因之,若是秉政者不能堅持政見,其下只怕人人自危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大膽!”
承守真喝道,
“這話豈是妄議的?”
“家父也曾議論,昔日慶康諸公,謀事可矣,成事不足,革新之人,豈能惜身!”
“唉!”
承守真默然片刻,這才說話,
“你是否以為士學士即將燕居武寧城,而咱們這般整繕門庭,只怕咱們走了昔日的老路?你可知道還有人更早便來這般規勸於某?”
宗淑一愣,他倒不是刻意前來勸諫,但是聽說早有人做了此事也是吃驚不小,其實,早在紫舒軏東巡伊始,宗淑心裡便有些忐忑,因為羽微行的一番作為,更讓他對於朝堂將來的變化充滿疑慮,隨著東面許多事情被揭出來,但凡有些眼力見的都知道,惟公只是趁著此案要將東面收拾一新。
不同於營丘栿等人擔心惟公接納士學士政治資源而影響了如今局面,畢竟士學士手底下仍舊聚集著一批方面之才,這些都是追隨士學士不離不棄的幕僚,不知人品不容置疑,能力上也是各有千秋,營丘栿只怕即便三五個援引入了惟公幕府,只怕他們這些新人便沉淪隅落了。
宗淑所擔心的乃是那橫幼璋本來便與士學士為忘年之交,且彼此交情莫逆,丹南路如今惟公是當仁不讓的秉政之人,可只要士學士哪怕坐鎮偏敝,天下人望也都會隨之側目,惟公昔日並非慶康新政核心,如今只怕難免因此勢單力孤,處事難免左支右絀。
今日也是話趕話,宗淑才直率的把心中所思所念坦誠吐露出來,然後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按著他的設想,當面必然是少不了一番責罵,但惟公即便處事執拗,也是會掂量利弊的,可此時看來,惟公已經想到了自己前面,更有人建言在前。
“數日前嘉言便已經言及此事了,你二人倒是心有靈犀,只是你小小年紀如何這般老於世故?明逸兄可不會這麼早教給你這些權謀之術,莫非這是隱仙派的道理?”
宗淑倒也沒甚惶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麼不敢明明白白說的,
“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也。師父常念此處,然而又告誡我們,生有涯,而知無涯,智者。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師父以為,人生既然有限,所知必然有限,因此並非一味追求治學,而應該立足於致用,於己、於人、於時、於世,適用可矣。”
“玉清真人得扶搖子真傳矣!只是你們啊,君子以虛受人,身為道門弟子,豈可角戶分門!你們還是小看了橫幼璋,更是小覷了士以仁啊!”
惟公一番感慨,宗淑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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