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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弟還在輪流一拳一腳的往池硯身上砸,光頭舉起棍子又是一棒要下來,池硯閉上眼睛有些絕望,這下要英年早逝了。
鐵棍還沒上身,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子聲,伴隨著氣勢如虹的吶喊:「那邊幹嘛呢!!」
池硯在迷迷糊糊裡覺得這聲音略耳熟,但來不及細想渾身的疼痛鋪天蓋地捲來佔據了他整個大腦神經。
是真他媽疼啊!
學校保安拿著手電筒朝車棚走過來,那幫混混見勢不對,一個個跑的比狗還快。
保安把倒在地上的池硯慢慢扶起來,看著他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略微擔心:「怎麼樣啊?要不要去醫院?」
池硯搖搖頭,靠坐在車後座上緩了緩,茫然的眼神漸漸清明,看清楚來人後差點沒給人跪下,救命恩人啊改天請你吃飯!
池硯擦掉嘴角的一點血漬,對保安說:「謝謝你啊。」
保安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分內的事,再說了,你今天要出了什麼事,那我這飯碗就保不住了。」
保安看清楚池硯臉後又氣不打一出來,繼續嘚啵:「以後放學就趕緊回家!當什麼努力上進好學生?」
池硯默不作聲任他數落,保安霹靂巴拉槍炮似的說了一堆,最後恨鐵不成鋼的問:「你怎麼被打了也不吭一聲?叫一聲救命我也能聽到啊!」
池硯也困惑這個事情,不解地問保安:「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保安理直氣壯的回答:「有人告訴我的。」
池硯:「誰?」
「也是你們班的,那個誰。」小保安想了想,隨後特別不滿地抱怨:「黑著張臉哐哐敲我值班室的門,我還當鬧鬼呢!嚇我一大跳。」
池硯:「……」
您膽真小。
保安看著池硯的狀態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用去醫院嗎?我可以送你過去。」
池硯搖頭:「謝謝,真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保安也是個爽快人,既不願意也不勉強,離開之前還叮囑池硯一番:「回家繞點路,別又遇上那幫人了。」
池硯好好反思了一下今天晚上驢脾氣上頭的腦殘行為,於是聽取了保安的建議,繞了三四條街回家。
裴問餘躲在轉角處一直看著沒露面,直到池硯離開。小保安邊走邊自言自語,轉個彎抬起頭正好與裴問餘面對面。
小保安:「啊!!」
一個晚上被同個人嚇了兩次,小保安心有餘悸的摸著胸大喘氣,態度非常惡劣:「一個兩個大晚上都不著家,還有什麼學生的樣子!」
裴問餘:「我看你年紀也不比我大多少,教訓誰呢?」
「……」保安:「你管得著麼!」
果然一天到晚守在學校門口,看多了教導處主任教育人的樣子,就算是中氣不怎麼足的教訓人,也學得惟妙惟肖。
回到弄堂,外婆已經早早睡下,這讓池硯鬆了口氣,不然他這一身狼狽不堪也不知怎麼解釋。
池硯翻箱倒櫃找到一罐跌打藥,包裝看著很祖傳,也不知過沒過期。可後背實在疼的厲害,沒法顧及那麼多,破罐破摔先用了再說。
照著鏡子一點點給自己上藥,背後整片青青紫紫看著甚是煞人,池硯又反思了一下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
池硯:「我為什麼不跑?腦子有病。」
評價精準到位。
他太累了,上完藥,趴在床上,等到疼痛過後思緒一點點抽離腦子,半夢半醒間,池硯想起書包裡放著的那本筆記本,喃喃自語:「裴問餘……」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翌日一早,池硯遲遲沒能起得了床。
「小硯?」
老太太看著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