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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憂慮似乎比李德更甚，因為李德責任雖重，但畢竟是客人！二人雖然都很睏倦，但由於心事重重，卻很難入眠。

李德坐在一張竹床上，一支接一支地吸菸。他的思緒很亂，無法凝聚到一個焦點上進行思考。

&ldo;這一仗沒有打好，&rdo;博古躺在另一張床板上，頹然地說，&ldo;給毛澤東的非組織活動以藉口。&rdo;

他的俄語說得不像平時那樣流利。

&ldo;是真的還是傳說？&rdo;

&ldo;當然是真的。起先，他是跟王稼祥在一塊兒，現在，洛甫又加進去了。有人稱他們為&l;中央隊三人團&r;……這不是搞小宗派嗎？&rdo;

&ldo;他們能談些什麼呢？&rdo;

&ldo;還不是散佈失敗情緒？他幾乎向他能夠密談的所有人宣傳他的觀點，說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了，是由於我們戰略上的錯誤。說西征是倉促的逃跑主義，無準備，無計劃，無目的……&rdo;

&ldo;這是不公平的！&rdo;李德丟掉菸蒂猛然從床沿上站起，

在屋子裡急步繞圈，像只困獸急於突破囚籠，但他終於壓抑了衝動，停在博古床前，&ldo;打了敗仗，優點也成了缺點。&rdo;

博古也坐了起來，他的眼鏡閃著亮光，頗帶幾分追悔地說：&ldo;看來，項英同志提出的警告，並不是多慮。讓他跟隨大軍轉移，這是一個失策。&rdo;

&ldo;問題是洛甫和王稼祥，他們都是莫斯科來的同志，都是堅決貫徹國際路線的布林什維克。為什麼跟反對國際路線的毛澤東攪在一起？&rdo;

&ldo;是的，我得找機會跟洛甫談談。毛澤東不斷用他的反圍剿勝利喚起這些人的回憶和對比。人們在遭受挫折時很容易懷念過去，不能小看他的影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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