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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白辰暗暗覺得不對勁——對方的嗓音裡帶著一點蠱惑,像是摻雜在糖餅蛋糕裡的細微毒藥,可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認真分辨了!
他微微仰頭,故技重施:「是的……我很討厭他卑微的樣子。」
猛然間門合頁開轉的聲音傳了過來,正對門廳的房門被人推開——屋裡很黑、很靜,沒有開燈。
賀光陰站在漆黑濃鬱的夜色裡淚流滿面。
那一瞬間白辰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唇上鮮麗的口紅還嫣紅如初。他雙手不由自主地痙攣,腦海中轟然一片,完全沒有辦法進行任何思考。
他沒有想到,兩個貌似最不可能的人竟然牽扯在了一起!
張朝鶴明明與他近在咫尺,卻好似遠在天邊,笑得風度翩翩又冷酷無情。
「忘了告訴你,我不是對什麼人都能有興趣的。」
「你說現在我一個電話,能叫來多少個娛記呢?」
白辰倉惶抬頭,這次他是真的感到了恐懼。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他把事情辦得天衣無縫,只有——白辰猛地回頭,只見賀光陰失魂落魄地從陰影裡走出來,眼底充斥著密密麻麻的血絲,顯出一種窮途末路的悲哀。
「是真的嗎?」賀光陰聲音哽咽,「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辰四肢冰涼,猶如被人浸在冷水中一般僵滯,恐懼迅速蓋過了那一絲微弱的絞痛,他無助地搖頭:「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麼?
他自己都無話可辯解。
「白辰,我不生氣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我確實沒有張總有錢,沒有張總帥氣,也沒有張總那樣優越的條件可以給你更多的好資源。」賀光陰聲音里居然並沒有多少憤怒和委屈,反而有一種深深的疲憊,他厭煩地底下眼,感覺視線在迅速模糊。
「可是你不能糟蹋別人的心意,你不能一邊騙我,一邊收取我的付出還無情地貶低我!!」賀光陰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我沒有……」
張朝鶴冷眼旁觀,還陰險補刀:「端起碗罵娘,好啊。」
在那天詢問過程嵇雪處理意願之後,他本來已經準備放這個白辰一馬,小作懲戒即可。
然而前兩天閒聊時程嵇雪曾無意提起過賀光陰有專程來公司樓下向他道歉,還坦白了娛記的事情。
張朝鶴聽了後手心都是冷汗——怎麼會有人的心思這麼惡毒呢?
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可能、為了自己的私慾,就能毫不留情下手毀掉一個陌生人,甚至連利用自己的朋友也在所不惜?
他只知道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可以把白的染成黑的、好的變成壞的,可是他沒想到這無妄之災能來得這麼隨意,這麼簡單。
張朝鶴自認心性不佳、睚眥必報,所以當白辰真撞上來時,他甚至有些淡定地想:上鉤了。
高階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張朝鶴笑著看他一步步踏入陷阱。
「你想怎麼辦呢,賀公子?」張朝鶴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上一次程嵇雪的回答是要用光明磊落的手段擊敗他,不好意思,程嵇雪下不了狠手的事情就讓他來做好了。
賀光陰……你也會輕易放過他嗎?
賀光陰毫不猶豫:「我會撤回我給出的所有資源。」
他已經擦掉了那點懦弱的眼淚,決絕地一刀剜去那塊潰爛已久的腐肉:「除此之外,我會請律師介入,追回在追求你的期間——啊不,是和你認識期間的一應禮物和消費清單,並將所追回的錢款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
白辰頹然跌坐在地,發出了哽咽的哀鳴:「何必呢,你們什麼都有了,又何必對我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