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2/3 頁)

得讓葛三比他比急才對。

☆、第17章 九龍冠

在審訊室，陳牧再次見到了葛三。

而不過一夜之間，葛三像過了一個世紀，憔神悴力，萎靡不振，雙手疊在一起，兩根大拇指不停交替纏繞，再沒了昨天跟他們針鋒相對的鬥志。

&ldo;王海兵，&rdo;陳牧叫著他的真名，在對面坐下，&ldo;是不是有話對我說？&rdo;

王海兵慢慢抬起頭，像個垂暮的老人：&ldo;要是我說了，你能讓我出去見一個人嗎？&rdo;

陳牧輕聲輕氣，舒緩著氣氛：&ldo;那得看你要見誰了？你要見什麼大明星大球星我可沒那能耐。&rdo;

王海兵苦澀地笑了笑：&ldo;我對明星沒興趣。&rdo;

陳牧抬了抬手：&ldo;想見外婆我可以想想辦法。&rdo;

&ldo;陳隊長，你說話算話？&rdo;

葛三渾濁的目光因陳牧的話煥發了一片光彩，甚至都來不及去想為什麼陳牧可以一擊即中他的內心，猜到他有一個掛牽的外婆。

&ldo;按規定審訊階段不準見家屬，你經常跟警察打交道，這個應該很清楚，&rdo;陳牧開啟電腦和錄音筆，不無諷刺地說，他站起來點上一根煙，走過去塞到王海兵口中，&ldo;加把勁，儘量提供一些有價值的訊息，好讓我捨得去冒一次險，違一次規。&rdo;

&ldo;其實我以前想著，等被你們抓了就是打死也不說，其實像我這種人，死了也白死，還能留個念想給兄弟們，回頭再提起來，讓他們覺得我這人值得交，可我想了一夜，我不確定他們還會記得我……&rdo;王海兵抽了一口煙，吐著虛淡的煙圈，&ldo;但是我知道，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忘了我，外婆她不會。&rdo;

王海兵是雲來縣王家巷人，八歲那年，父親賣水果時因佔道經營和城管起了爭執，在警察調解時用刀捅死了一名輔警後自殺，母親隨後離家出走再嫁他人，王海兵轉由年邁的外公外婆收養。

高中肄業後，王海兵去陝西洛南縣採金礦，因爭強好勝跟人打架被開除，然後不知所蹤，再也沒回過家，但每年都往外婆家寄錢，而且金額一次比一次多，家鄉人都羨慕外公有福氣，外孫有了大出息，在外面發了財，卻不知他早走向了倒賣文物的行當，而他不回家就是怕引起懷疑，被甕中捉鱉。

而在外面，他給自己取名&ldo;葛三&rdo;，其中&ldo;葛&rdo;是外婆的姓，&ldo;三&rdo;是因為他在家族排行老三。

因為父親的事，他一直恨政府恨警察，認為是他們拆散了自己的家，讓自己家破人亡，所以在從事文物倒賣的路上，他也從不讓手下人對警察手軟。不過儘管多年不回來，他每年都會給外婆打幾個電話，關心一下她的身體，而且他答應過外婆，不管在外面混的如何，絕不會殺人。

&ldo;我沒殺過人，那兩個警察不是我殺的，&rdo;王海兵瞪著一雙昏沉的眼睛，不斷和陳牧重複道，&ldo;我恨警察，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但有時候事情就是他媽的那麼奇怪，有兩次我以為已經殺死他們了，但後來都沒死，老天沒眼啊。&rdo;

王海兵說著禁不住笑了起來，似乎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但不是因為無意中避過了一份僥倖，而更像是一種自嘲，來自遺憾的自嘲。

陳牧沒興趣和他聊殺警察的話題：&ldo;出去這麼久，怎麼才想著回來了？&rdo;

&ldo;我外婆病了……&rdo;王海兵到承認得乾脆，&ldo;我要是連她都不顧，不就白瞎做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