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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孩子。

秦深懵了半晌，總算找回理智了，怔怔地問：&ldo;木木，當年那個孩子，其實是我的，對不對？&rdo;

餘木夕艱難地點頭：&ldo;我說過，我沒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上過床。&rdo;

&ldo;所以，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rdo;秦深的眼神空洞洞的，茫然地看著餘木夕，十分脆弱無助。

餘木夕抿了抿唇，淒涼地笑笑：&ldo;都過去了，不提了。&rdo;

怎麼提？難道要去找任東算帳嗎？任東既是無心之失，又曾經真心悔過贖罪，如果沒有他那一年的陪伴守護，她早就崩潰了。事情都過去兩年了，她已經走出陰影了，還有必要去計較嗎？

秦深卻不願意就這麼善罷甘休，彷彿一個吹得鼓脹的氣球被猛然紮了一針似的，他一下子就爆炸了。

&ldo;不提？怎麼能不提？木木，那是我們的孩子啊！&rdo;

&ldo;可任東也不是故意害咱們的孩子啊！他本來就反對你結紮，他也是為了你好。只是誰能想到婚禮當天會出那種事？誰又能想到你連親子鑑定都不肯做，就一意孤行打掉了我的孩子？&rdo;餘木夕淒涼地看著秦深，語氣十分諷刺，&ldo;任東固然有錯，可是秦深，真正不可饒恕的人是你！&rdo;

秦深渾身一顫，抓著餘木夕的肩膀，痛心疾首，滿眼悲慼：&ldo;木木，對不起，我當年真的傷你太深了！&rdo;

餘木夕嘆口氣，慘澹地笑笑，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這個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啊！秦深病著，之前又一直在吃藥，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產生什麼影響，萬一有嚴重缺陷，那可怎麼辦？

秦深看見餘木夕摩挲小腹，怒氣稍微平復了些，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上車，屏氣凝神地看著她：&ldo;木木，咱們的孩子，你……會生下來吧？&rdo;

他知道她不想生孩子，如果她堅持不要，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餘木夕怔怔地盯著肚子，沉默不語。

失去過一個孩子，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撫養過另一個孩子，現在自己懷孕了，怎麼捨得不要？可這個孩子，能要嗎？

秦深見餘木夕沉默，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鼓起勇氣乞求：&ldo;木木，求求你，生下孩子，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有一個咱們的寶寶！&rdo;

&ldo;可這個孩子能要嗎？&rdo;餘木夕悲哀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ldo;你一直在吃藥，又有精神病，我怕……&rdo;

秦深心裡&ldo;咯噔&rdo;一聲，雖說他有錢有勢有權，可如果孩子真的有嚴重缺陷，那是肯定不能要的。他不怕吃苦受累，但他怕孩子受活罪。

秦深頓時洩了氣，摸出一支煙，打火機都打著火了，但看了一眼餘木夕，還是收回去了。他頹然靠在座椅裡，仰著頭，手蓋在眼睛上，淚水一點一點緩緩溢位。

是他作孽作多了，所以遭到報應了嗎？可是有報應沖他來啊！為什麼要折磨他的孩子？

怒氣一點一點升騰，心裡就像灑下一把豆子，吸水，膨脹，生根，發芽，漸漸蔓延成一片鋪天蓋地的濃蔭。

&ldo;秦深，你怎麼了？&rdo;餘木夕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驚惶地搖了搖他，&ldo;你該不會是又要犯病了吧？&rdo;

秦深紅著眼睛瞪著她，眼神兇狠，理智在一點一點消失。

&ldo;臥槽！我沒惹你啊！&rdo;餘木夕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嗓子，用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