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頁(第1/2 頁)
養貓任重道遠,老婆更是連影子都沒。
偶然一日,岑殊隔著窗欞望向外面紛紛揚揚的細雪,忽地反應過來其實自己現在正在過的,就是當初重生後設想的生活。
遠離紅塵事,養兒子一樣等著幼豹長大成人。
日子過得古井無波,十分平靜。
那麼現在,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以後,他還甘於這樣的平靜嗎?
岑殊也知道,不是的。
在無數個沒有星月的夜晚,異樣的情緒像覆蓋大地的霜露,落得張牙舞爪、肆無忌憚,卻又在第二□□陽升起的時候煙消雲散。
明天依舊是個好天氣。
如此過了三個月。
顏方毓找上門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連幹三杯茶水。
如今修仙界清濁二氣混雜,修煉難度比以前翻了一倍。
不過現在的修士體質早與千年前天差地別,基因都改善了幾代,並不是以前那樣窮山惡水的樣子。
就像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換上清粥小菜,雖不至於餓肚子,但心裡落差就有點填補不上來。
還好天衍宗坐落雪山之上,當年靈氣蔓延過來便頗廢了一些時日,此時清濁氣也沒上山,顏方毓到山頂猛吸幾口靈氣緩了過來。
他跟岑殊寒暄幾句便擺明來意,想請岑殊出山。
顏方毓道:「現在魔族勉強算是安穩下來,百廢待興,師尊手刃太塗灘,理應給他們露一面,隨便表示一下。」
「他的死與我關係不大。」岑殊解釋。
殺了太塗灘的主要是千年前岑殊於天機中不小心蹭到某種因果,是他埋下的孽債。
教育意義主要在於讓人別做虧心事,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對魔族用處不大。
岑殊又道:「況且你師弟情況不好,我走不開。」
顏方毓詫異一瞬,笑著問:「師尊給我們添了個師弟?」
岑殊沉默地望向他。
顏方毓一時之間有點吃不準對方的意思,只好順著話頭道:「什麼時候的事,也沒知會我與大師兄一聲,這次上山都沒帶來什麼見面禮。」
一個十分離譜的念頭出現在岑殊腦袋裡。
他指了指牆角正撕扯著東西的幼豹:「那他呢?」
「小羽?」顏方毓臉上倒是沒露出什麼陌生的表情,「他不是被雪麒送來,要給師尊當新坐騎?」
岑殊再一次沉默了。
似乎也看出事情什麼不對,顏方毓收起笑容,小心翼翼說道:「不是嗎?」
岑殊沒答他,只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清濁二氣是如何擴散的?」
顏方毓雖不明白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老實回道:「魔族聖女彈壓不住,從陣眼中跌落出來,以至封印陣損毀破裂……」
岑殊咄咄逼人道:「清濁二氣體量龐大,貿然爆開方圓百里內必將生靈塗炭,按你說法,我等為何還活著?」
「弟子不知……只是聽說如此,」顏方毓膽戰心驚,他當時忙著應付地上反水的修士,根本沒來得及去碑林,「請師尊賜教?」
岑殊閉了閉眼睛,又問:「天衍宗跟新秀隊下地底的是誰?」
「本來該是我,但那時您暈得突然,我便留在地上了,但當時大師兄亦被瑣事絆住腳,錯過了時日……」顏方毓覷著他師尊的臉色斟酌詞句,「因此我天衍宗……沒、沒派人跟隊。」
殿內鴉雀無聲。
「……師尊?」
「夠了。」岑殊低聲道,「你走吧。」
這天,小豹崽從玩具中抬起頭,發現那個總是煩他的大傢伙不見了。
他捲了卷尾巴,有些奇怪地跳到那人經常待著的地方,繞了幾圈,沒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