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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一陣滾動,骨節咯咯直響。霍然他雙臂—陣攪動,鉤影如幻,人影如飛,撲向戈平。
戈平身形一個旋動,步走輕靈,極快地一閃,正好從戈易靈身前一掠而過。只聽得他說一句:“孩子!劍借給爹用一下。”
連人帶劍就在這樣一聲“借用”之下,滾進了層層鉤影之中。站在一旁已經為馬原解除鏢毒,治療鏢傷的朱火黃,此時不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滿懷歉意的冷月,原本是默默站在身後。此叫忍不住輕輕地問道:“朱伯伯!你嘆氣了?”
朱火黃回頭望了冷月一眼,笑笑說道:“可不是嘆氣了!”
冷月捱上前兩步問道:“為什麼?朱伯伯。”
朱火黃說道:“我原以為這是一場難得一見的高手拼鬥,結果,叫我失望了。”
冷月問道:“是粘三太差了嗎?”
朱火黃搖搖頭說道:“不是。粘三在大內名列二三之間,身手不凡。老實說,在他的雙鉤之下,要想佔得便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冷月當然相信。方才戈易靈姑娘拼出了全力,隨時都有落敗的機會。換過冷月自己,恐怕接不下來十招。朱火黃的意思是指戈平的功力不濟嗎?冷月不敢這樣替戈伯伯設想。
留神拼鬥中的兩個人,由快而慢,一劍一鉤,都是那麼凝神一志的遞招過式。看不出戈平有什麼破綻。
朱火黃接著說道:“戈總鏢頭的功力,竟然是這樣的超人深厚,叫人難以想得到的事。
如果戈總鏢頭手下不作留情,勝負不出十招之外。”
冷月不敢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在場的就數她最差,她實在看不出正在拼鬥中的兩個人,有什麼可以看得到的勝負契機。
突然,粘三右手日鉤閃電似,搭上戈平的劍,左手月鉤單演單刀的架式,劈向戈平的右肩。
這一招可以看出粘三的雙鉤確實不凡,配合得十分靈活,時間部位,天衣無縫。最叫人心驚的,還是他的一個“快”字。
戈易靈父女連心,一聲“啊呀”還沒有出口,只見戈平手中劍不知如何一翻而起,嗆啷一陣響,日月雙鉤竟然如此在不能的情形之下,自行交叉碰撞,濺出一陣火花。而且勁道似乎奇大,竟將左手月鉤磕飛幾尺,使得粘三的門戶大開。
說時已遲,那時實快,戈平的一柄劍有如靈蛇出洞一般,正好搶住這一瞬的可趁之機,劍光已經指向粘三的咽喉。眼看著就是一劍貫穿,血流人倒。但是,實際上卻是沒有。
戈平的劍光距粘三的咽喉約一寸的地方停了卜來,粘三雙手一撇雙鉤,長嘆——口氣,說道:“怪我粘可五習藝不精,下手吧!你要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戲弄,那就休要怪我罵你難聽的。”
戈平倏地一撤劍,反手將劍交給戈易靈,說道:“粘三爺!我們之間沒有仇恨,為什麼要以命相搏?但願你粘三爺放我父女一馬,留個來日好相見吧!”
粘三怔了一下,但是,立即苦笑道:“戈平!聽你說話的聲調,好像不是說笑,可是實際上你是在開我一個大玩笑。”
戈平伸手攔住戈易靈的說話,皺著眉說道:“是你粘三爺不相信我?”
粘三說道:“虧你還是一個走動官府的總鏢頭,難道你不知道有兩句話:為人莫當差,當差不自在。當差要是當到大內,那不自在的情形就嚴重了。”
他仰著頭,感慨萬千地接著說道:“你以為你的劍沒有貫穿我的咽喉,我感激你?我就帶著人知恩圖報地離去?你錯了!對我來說,如今你戈總鏢頭已經和我粘三打了照面,我只有兩條路可走。”
“哦!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我將你逮捕,帶回到京城,交差領賞。”
“哼!你還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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