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4/4 頁)
他的身份太過尊貴,因此收押的地點極隱蔽,我也在自己地位鞏固之後才敢親自找了才把刑部尚書之位坐穩的晏奕帆,讓他安排見上一面。
晏奕帆知道拓跋頊本是惠王和我抓來的,我如今又備受寵愛,也不敢怠慢,即刻去安排了,親自引了我前往密牢,在最深處的一間地下石牢中站住,低聲笑道:“公主,剛已令人將他手足縛得緊了,一時不太容易動彈。不過這人武功又高,力氣又大,公主進去了,還是離他遠些的好。”
我應了,讓小惜、小落在外守著,自己進去瞧時,鼻子已不由地一酸,又要滾下淚來。
其實拓跋頊並沒有怎樣。
這間小小的石牢多半是專門為這位大魏的皇太弟佈置的,臥具案几雖不是上佳,倒也整潔精緻。甚是明亮的燭光中,拓跋頊正安靜地坐在榻上,默默望著我。
很乾淨的細布棉衣,很柔軟的栗色長髮,很平靜的沉靜雙眸,還有……很讓人驚悚的粗大鐵鏈。
案上有壘壘的書,甚至有著筆墨紙硯,顯然他平常只被手足鐐銬束縛著行動,今日為著我要過來,特地將他密密纏住,不讓他有絲毫機會傷我。
走到案前的茵席坐了,伸手翻了翻寫過的那疊紙,龍飛鳳舞,依舊是俊逸中含著瀟灑,大氣昂揚,只是縱肆不羈的磊落筆鋒似淡了些,細細辨去,才覺出一星半點不含鋒芒的凜冽孤高。
寫的是《莊子》,最上面的一篇就是《逍遙遊》,“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
正默默看著時,拓跋頊輕笑著開口:“阿墨,你過來,便是檢查我功課的麼?寫得不好,又該給你笑話了。”
我真心實意道:“你的字很好,和你的武功一樣好。我便是學上十年二十年,也是萬萬趕不上的。”
“那就不用學了!”他微笑著垂眸望著那疊紙,“字寫得再好,成年累月困在一方斗室中寫著鯤鵬之志,還算是一樁笑話。”
算來他已被囚禁了一月有餘了。
縱然衣食不算太過委屈他,以他那般驕傲倔強的性情,以及出身皇族的尊貴自負,居然沒給逼瘋,甚至還能這樣有條有理地和我說話,我都不曉得他是太聰明還是太笨。
正覺得那篇《逍遙遊》有點模糊時,只聽拓跋頊柔聲道:“別哭了,我知道你沒在笑話我,行了麼?”
我忙揉著眼,才覺睫上真的掛著淚,強笑道:“誰哭了?這裡的燭火太暗了,燭煙也大,刺眼睛。”
拓跋頊笑了笑,也不和我爭辯,上下打量著我,說道:“看來你過得還不錯,蕭彥甚至還許你來見我?現在是他的什麼妃?”
他的話音裡終於帶出了黯然的澀意,“他那麼老,大約沒臉冊你一個小丫頭當皇后吧?”
他在這裡訊息不通,這一個多月天翻地覆的變化自然是不知曉的,大概還只記掛著蕭彥一心要娶我的事。
我搖一搖頭,道:“我沒做梁帝的妃子。他收了我做義女。”
“義女?”這一回,拓跋頊真的驚訝了,笑道,“那齊帝蕭寶雋和惠王蕭寶溶呢?不會給收作義子,打算大行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