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3/4 頁)
,低聲道:“我不疼了,咱們下山去吧!”
二人相扶相攜著,沿路留心觀察時,拓跋軻帶了從人早不見蹤影,應是被拓跋頊氣得不輕,真的回青州去了。
好久才走回山腳昨晚休息的地方,卻見我們不及帶走的馬匹行李都還在。
拓跋頊也不要我幫忙,自行到溪邊洗去了身上的血漬,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衣衫出來,卻是很清爽的煙幕黃長袍,看來精神了不少。
我依然是前日在涵元殿中穿著的靛青竹葉紋絲緞短襖,配著淡紫色石榴裙,給折騰了這麼幾日,又沾了不少血跡,早已髒破得厲害。
拓跋頊很是不安,皺眉道:“總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想到讓他們備你穿的衣衫,只能到前面集鎮上買了再給你換了。”
我不喜歡穿著滿是血腥的髒衣,更不喜歡再給拓跋軻抓回去做什麼墨妃,只想逃得越遠越好,遂道:“那我們快走吧,看能不能儘快找到大些的集鎮。……你的傷沒事吧?”
他的傷勢不輕,這時催著趕路著實不厚道,可我生怕拓跋軻反悔了,又過來抓我,便也顧不得體諒他了。好在他武藝高強,身體素來強健,應該還能撐得住。
果然,拓跋頊微微笑道:“沒事,可以騎馬。只是傷了右肩,用劍不大方便,但願別再有人來追擊我們才好。”
我心中動了一動。
他傷了右肩,用劍並不方便,可我跳崖後救我時,他不是用他高超的劍術和輕功救回了我麼?
當時,我們兩人的重量都掛在他的右手上,他的後肩還深深扎著一枝羽箭……
他說他和我一樣怕疼,難道那時候,他就不疼麼?
我們再次上馬趕路時,拓跋頊將我放在他前面坐著,駕馬的姿勢正好將我半擁在懷中。
偶爾回頭時,他的面色雖是不好,眉宇卻極沉靜,眸中映著陽光的點點暖意,瑩澈乾淨。
我問他:“阿頊,你準備將我帶哪裡去?”
拓跋頊沉吟道:“我本打算帶你到西方的閔國去,從此不用擔心南齊和大魏找著我們;但現在不用了吧?”
他的聲音很是苦澀:“皇兄既然將我逐出皇室,應該不會再追究我帶你私逃之事。我們大可找個安靜的地方落下腳來,從此……結作夫妻,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神情又溫柔起來,側頭在我面頰親了一親,眼角彎彎地揚起。
和他結作夫妻,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也不由地神思縹緲,心波盪漾。
這本是我一年前的願望。
那時,我頭腦簡單,胸無大志,他純淨質樸,倔強驕傲。
可一轉眼,什麼都變了。
他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
跨越了一年多的時光,我們還回得了過去麼?
已經發生的所有悲慘和屈辱,我怎能當作沒有發生?
何況,我只擔心拓跋軻找我們,為何要擔心南齊找我們?
北魏給我的記憶是這般的醜惡骯髒,狼藉不堪,我難道還要繼續呆在拓跋軻的地盤提心吊膽?
而南齊,至少還我始終疼惜我的蕭寶溶,將我當作了掌上明珠,為我撐著一方明淨天空。
“那麼……哪裡是安靜的地方呢?”我心不在焉地漫聲問道。
“咱們去薄山吧!”
“薄山?”
“薄山,我師父慕容采薇就住在那裡,我跟在他身邊學了五年的兵法謀略。”
“就是那個……傳說中很受拓跋軻敬重的鳴鳳先生慕容采薇?”
“對,皇兄很敬重他,有空時常會去薄山走走。到時求師父幫我說說,日子久了,皇兄大半便肯原諒我們了。”
我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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