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猶豫了半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後遲疑地把手放在岑揚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和小時候一樣軟。上一次摸岑揚的頭髮,還是他十來歲的時候,似乎是機甲概述課拿了a,興奮地跑回家,從沈彥之到來家裡維修訓練室的修理師,但凡是遇到的活物,他都要給人家炫耀一下。
彼時剛從軍事學院全a畢業的沈恆,看著滿篇的機甲基礎知識啞口無言,怎麼也無法作到像其他人一樣花樣百出的誇他,只得伸手摸了摸岑揚的頭髮,說:「很好。」
細軟的髮絲在掌心下滑動,沈恆垂下眼簾,沒忍住,又揉了一把,然後便聽到房門被敲響,他的副官在外面叫他:「大校,儀式還有十分鐘開始。」
岑揚聽到這話,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主動放開沈恆,自己站直了,到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抱著他向來敬而遠之的沈恆,還哭得人家衣服都濕了——他的胸口留下了一些水痕,不過好在衣服是純黑色,倒也不是很明顯。
他尷尬地拿手背蹭了蹭鼻尖,訥訥道:「對不起,大校。」
沈恆聞言,沉默片刻,視線掃過岑揚,只看見一顆毛絨絨的腦袋,頂上一個小發旋。他對著兩人略一點頭,便離開了包廂。房間內的兄弟兩個相對而立,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岑揚不敢再上前去和他哥套近乎,低頭垂手在一邊站著,岑朗臉上顏色幾變,最終還是問:「真的知道錯了?」
岑揚的嘴角往下一撇,鼻翼翕動,眼看就又要哭出來,岑朗嘆息一聲,朝他張開手臂,立刻就被撲上來的一大隻給抱了個滿懷。
「哥。」岑揚嗚咽著喊他。
岑朗沉默著拍了拍他的背,帶著他到一邊的沙發椅上坐下,岑揚飛快地踹掉鞋子爬上去,像一隻抱著蜂蜜的小熊一樣摟著岑朗不肯鬆手,岑朗無奈地呵斥了兩次,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只得放任了,伸長了手臂從一旁的桌子上抽了兩張濕巾,擦了擦岑揚哭得亂糟糟的臉。
岑揚仰著臉,乖順地任他擦洗,就像很多年前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時候,早上岑朗給弟弟擦臉一樣。
岑朗的心更軟了,他丟掉用過的濕巾,看見懷裡的弟弟仰著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還泛著紅,卻是亮晶晶的,全心全意地看著自己。
顧崇這個瞎子,我弟弟這麼好、這麼乖、這麼漂亮,他居然敢不要?
岑朗心裡竄起來一股子無名火。雖然他完全不希望顧崇和岑揚在一起,但是一想到是傻弟弟追人追不到才分開的,又覺得憤憤。
他面無表情地伸手擰了一把岑揚的臉,岑揚「哎呦」了一聲,卻沒躲,反倒朝他笑開了花,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岑朗:想殺了顧崇。
此刻,岑揚在腦海里呼喚系統:【你看我哥……】
系統飛速打斷他的話:【親親,咱們平臺寫骨科是要被鎖文的】
【……哦】
他遺憾地咂咂嘴,又往岑朗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不過沒躺多久,包廂中的實時轉播屏結束待機畫面,顯示出樓下大禮堂的全貌,授銜儀式開始了。雄渾的帝國國歌奏起,岑朗立刻起身,肅容站在單向玻璃前面,身姿挺拔如風中白楊,舉起右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岑揚也連忙爬起來,默默站在岑朗身邊,目送國旗上升到穹頂之中。
下方大禮堂中是整肅的軍隊,都是參與此次z4星系戰爭的功臣,清一色的純黑色軍裝,左胸別著國徽,右胸別著軍團章和艦艇章,純金色的綬帶、鋯石紐扣和雪白的手套是一片黑色中顯眼的亮色,沈恆站在最前方,目光沉肅堅毅,面容俊美得如同一座匠人傾盡畢生所學斧鑿出來的雕像。
開幕結束後,帝國的國王喻長青出面宣讀軍令委任狀,除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