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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街道上,三輛扭曲破碎的汽車東倒西歪的停了下來,火焰裹著濃煙不斷從大開的車門中飄出,蒼白的手臂從車廂內無力的垂了下來,鮮血混合著燃油一滴一滴的從底板上落下,在水泥路上慢慢聚成了一灘。
在車禍發生現場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裡,諫山幽正獨自躲在裡面,他身上滿是血痕,但最嚴重的還是那個位於左肩的傷口。諫山幽忍住疼痛,將右掌在左肩傷口處用力一拔,一根兩端呈尖針狀、閃著幽光的破魔錐頓時被他拔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放到了地面上,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滿是豆大的汗珠,難得的是,整個過程中,諫山幽竟然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休息了數秒,諫山幽終於開始邁動步子,向著小巷的另一端逃去。
數十秒後,一個仿如木偶一般jīng致的白髮男孩無聲的走到了諫山幽曾經呆過的地方,俯下身,拾起那枚約有十厘米長的破魔錐,看了看,拭去上面的血跡,收入懷中,然後不緊不慢的繼續向前追趕。
貓捉耗子的遊戲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因失血過多而導致體力不足的諫山幽終於被那白髮男孩追上,並且堵在了一條死衚衕裡。
此刻諫山幽的身上又多出了許多新的傷痕,他算是把腸子都悔青了,隱隱約約的,作為家族最高掌權人之一,他也算知道自家的守護靈這段時間一直在跟某個大妖魔圍繞著東京圈鬥法,但他從未想過那種層次的大妖魔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早知道離開東京就會遇到這樣的怪物,就不跟他的大哥鬥氣了。
“死了、全死了,你這個怪物、你這個怪物,你究竟想幹什麼!?”臨近死亡,幾十年的生命歷程中見慣了風浪的諫山幽背貼著堅實冰冷的牆壁,不禁恐慌了起來,他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麼接近,他的面容扭曲到極點,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我想幹什麼,不是一件很清楚的事情嗎,你們yīn陽師揹負的命運……不就是在黑暗中保護這個世界,與我們這樣邪惡的怪物展開不為人知的戰鬥,然後勝利,或者是失敗……但是勝利是暫時的,為了保護這個不斷產生惡靈及災害的社會,遲早有一天……”白髮少年向著諫山幽伸出纖細潔白的手掌“你們會在某次戰鬥中失敗,會死掉,死在這樣偏僻骯髒的小巷子裡,作為一名yīn陽師,你應該早就有了相關的覺悟了吧!”
“不、我不是yīn陽師,我不是,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在這種地方!”諫山幽近乎歇斯底里的喊道,他的兩眼血紅,一團熊熊燃燒的真言火被他從右手間猛地放了出來,朝著那白髮男孩甩去,然後他看也不看的貼著牆壁,向著小巷口拔腿衝了過去。
“嗤!嗤!”
兩聲銳器扎入肉中的聲音及時響起,諫山幽奔跑中的雙腿忽然失去了力氣,一把跪倒在白髮男孩的身側,兩腿拖出兩條長長的血痕。只見在諫山幽的左右大腿上,不知何時,各自扎進了一根細長的破魔錐,破魔錐不僅封鎖住了他的靈力,更是廢掉了他的移動能力,至於他丟擲去轉移視線的那團真言火,則被白髮男孩抓在手中,不斷的壓縮,最後一把向前丟擲,在地面上炸出一個大坑。
“啊啊啊!!”諫山幽捂著雙腿痛苦的喊道。
“不用逃避了,接受你的宿命吧!”解決掉諫山幽最後的掙扎,白髮男孩側過頭,對著跪在他身旁的諫山幽露出一個無比純潔的微笑,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冰冷。
“不!求求你,我不要死,放過我,放過我……”諫山幽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活動著唯一完好的右手,抓住白髮男孩和服的下襬,面sè驚恐的懇求道。
諫山奈落長期放權,讓諫山幽這個家族中名義上的第二人,在很多事務上擁有著不遜sè於第一人的權利,長期手握重權,雖然懾於諫山奈落的威嚴,不敢在暗地裡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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