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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他而言, 這殘酷的認知無疑是滅頂的打擊。
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終究是落下了。
劉雲卿醒來後,就得知魏東去秘密基地做實驗了,而婚期也推遲了。具體延遲到哪一天, 得看他哪天做完實驗回來。
接下來幾天,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再沒有聯絡到他。魏父給她的說法是, 實驗基地不允許與外界聯絡。
她問魏父實驗什麼時候能做完,魏父說不上來具體時間, 只告訴她,大概需要很久。
很久是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 她開始不習慣過身邊沒他的日子,總覺得心裡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劉雲軍見婚期推遲了, 就帶著他爸媽還有囡囡先回申城了。畢竟他們還有工作, 也不能一直在京耗著。
劉雲卿還不想回申城,想在京再等等,因而就沒跟著一塊回去。
她在京又待了一個月。
對方依舊是杳無音信。
而這時劉雲軍卻給她來了電話, 說近期工程太忙,需要她回申城搭把手。
劉雲卿就只能先告別了魏家,打算回申城。
她想,回申城等信也是一樣的,魏叔叔也答應她了,等政府實驗做完了,會第一時間通知她。
劉雲卿就拖著行李去了機場。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她登機,就被匆匆趕來的常遇給攔住了。
「嫂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常遇的臉色有些憔悴,眼下掛了濃重的黑眼圈,顯然是長久的疲憊所致。
面對她詫異不解的樣子,他直接將手裡的牛皮紙袋遞給她,苦笑道:「魏哥下了死命,堅決不讓我來找你,不讓我跟你透露這些……可是,他的情況實在太嚴重了,容不得我再顧慮這些。嫂子,魏哥需要你,現在只有你能幫他。」
劉雲卿從他沉重的話裡聽出些不詳的意味。一顆心難免突突的跳了起來。
來不及去想那聲稱去做實驗的政府,究竟是去做什麼去了,還要人瞞著她,她接過牛皮紙袋後就急急的開啟,從裡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摞照片。
照片全都是透過房門上的一扇窗戶照的。
白色的圍牆,封閉的房間,簡單的一張病床。
政府就困在這樣的圍牆中,待在這樣的房間裡,躺在這樣的病床上。
一張張的照片上,全都是他。
有他穿著病服一臉茫然對著白牆的,有他雙手抓著頭髮深皺著眉的,有他面色痛苦蹲在牆角的,有他衝著鏡頭方向怒吼的。
還有更多觸目驚心的畫面。
比如他猩紅著眼,一連癲狂模樣撕扯自己脖子的,有他頭撞向牆淌的滿臉血的,還有他面色猙獰的嘶吼,被眾多護士強行按住在病床上,往他胳膊上推藥的……
一張張照片翻過,劉雲卿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漸漸沒了力氣,幾乎要拿不穩那輕薄的照片。
「政府……」她直接哭了出來:「他怎麼了?誰把他關起來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他病了,很嚴重的病。」常遇看向她:「這次的病因,是嫂子你。」
劉雲卿被帶到了病房前。
透過門上的玻璃,見到了裡面的人。
短短一個半月未見,他人已經瘦得脫了形,不算寬大的病服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大概是為了方便,他頭髮被剃成了平頭,不再是修剪得當的髮型。左邊頭上有傷口,被抹了深色藥水。臉上脖子上也都有深淺不一的傷痕,有抓傷,有撞擊傷,有青紫掐痕,觸目驚心。
此刻他正坐在床邊,抬頭望著頭頂上方的燈,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劉雲卿彷彿被定住般,兩眼發怔的看著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