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高臺樹色陰陰見(第3/4 頁)
二人還是小看了人間險惡。”
惟公抻開一紙文書,細細說來,
“原本危氏與樊氏也算是富貴人家出身,危家乃是三十年前因為到此地做官才遷居至此,不曾想多年後其祖病篤於任上,其家眷並未返回故里,而是在此定居下來,只是兩代裡都沒出個讀書人,倒是精通商賈之術,因此也攢下來一份家業。”
又繼續道,
“而這樊氏乃是此地土著,世代耕讀,只是數代都是精通道學,不喜儒術,其祖更是遊方南隅皈依正道,因此樊氏便主要經營土藥栽培與調製之業,福昌縣樊氏藥鋪與壽安縣智家藥鋪可謂不分伯仲,在這應天府平分秋色,說起來這樊氏家業還更繁茂許多。”
這些話說的兩個弟兄點頭稱是,惟公又說道,
“說起來,你們的父親為你們牽的因緣可謂是用心良苦,之所以將原本的因緣做了調整,也是考慮篁有光為人木訥,守著這份家業總要有個懂經營的岳家扶持,這便相中了危氏,而篁有裕,是個難得的讀書苗子,這才選中長期有買賣往來,知根知底的樊氏聯姻!”
惟公更是點到了關鍵,
“否則何必選了外縣的兩戶人家,也是擔心近處聯姻,許多事情說不清楚。”
惟公一頓,便對著篁有光說道,
“既然是這份考慮,你且說說這危家給女兒的陪嫁,即便是田產又怎麼會在蓼谷縣境內?偏偏府衙存的土地交割底子,多了一份天聖五年底,危氏將土地易名成你的憑據,那時節你父親才入土為安,你家娘子倒是孝順的很,這個時候倒把孃家給得嫁妝都白給了你們篁家?”
不等他回答,惟公左手恨恨拍在公案上繼續說道,
“那你說說,其餘水旱田,還有桑林、苧麻田、池塘,以及全部工坊怎麼都到了危家名下,莫不是你幫著岳丈侵吞起自家財產了?”
那篁有光哪裡站的住,撲騰一聲跪住了,這一次可沒人阻止他了,畢竟這個事情說不清楚,那麼這廝可就難逃牢獄之災了。
此人木訥憨笨了些,卻絕非痴傻,如何不知道其中利害,而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起屈來,
“府尊老爺,絕非小民私藏家產,而是俺就不知道竟有這麼許多家產,俺爹病重之後,這家裡的大事小情都是我那娘子與幾個管事張羅,畢竟俺是素來管不住賬務的,俺那兄弟又是常年在外求學的,也是俺那弟妹因為這些家務事才與俺那娘子起了衝突,這才牽連出分家之事。可是當時俺家那老管事遞給俺的賬目單子絕無這麼許多財貨田產啊!”
這漢子說罷便往地上叩首,
“俺說的句句實言,青天大老爺明鑑啊!”
篁有裕也是急忙跪倒,也是求情道,
“老父母,學生的兄長乃是個純善之人,我們兄弟雖然分家鬧了些不快,可若是說兄長存了私心隱匿家產,學生卻也著實不信,其中必有緣故,還請老父母明察!”
“你如今也是秀才,不必跪著說話,”
又對旁人說道,
“且讓篁有光站起來說話!”
衙役這才將二人扶了起來。
“某且不論你知不知底細,只說說這危家與樊家!樊家如今為何將祖上留下來的藥田與藥鋪都發賣了?”
篁有裕也是嘆了口氣,
“府尊,學生那岳家這幾年也是走了背運,先是岳母病故,之後學生那丈人因為一樁土藥生意,不只是賠了一筆錢財,自己也中風病倒了,學生的拙荊乃是長女,家中兩個舅子也都年幼,本該大舅子擔起家業來,豈料福昌縣發了他的役,又徵收了千貫的土藥,往北面邊地一去就是三年,如今人還在北邊,而這筆土藥款子也是每個著落,小舅子本來跟著我一起讀書,如今也是荒了學業,只是他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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