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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櫟陽沒說話,默默地喝悶酒。
他倆現在的關係,冰與火的煎熬,幾重恩怨,化成無形枷鎖,桎梏心門,越是相愛越是痛苦,眉豆到底單純,她不知道,人性本來就受支配,熱戀中的人迷戀對方的一切,本就是人之常情,她卻以為自己是沉迷於□□才不得解脫。
&ldo;我們並沒有傷天害理。&rdo;
&ldo;可我爸爸死了。&rdo;
&ldo;害他的是謝宗麒,不是你我,誰都不知道他跟顧伯伯說了什麼,之前我帶你去監獄見他那一次,他也沒激動到不許我去探視。&rdo;
&ldo;不一樣,辯護律師和女婿是兩回事。&rdo;
&ldo;那你也想判我死罪?直接拿刀殺了我,不要一刀刀剜我的心。&rdo;
顧憶湄無言以對,低頭喝酒,喝多了,醉了,漸漸忘形,坐在邢櫟陽懷裡,傻笑:&ldo;從小到大,人人都說我是小公主,讓我練小提琴、彈豎琴,穿漂亮衣服,做個聽話的洋娃娃,我偷偷學著抽菸,跟同學去夜總會看脫衣舞,都沒告訴他們,嘻嘻嘻。&rdo;
邢櫟陽想笑,可怎麼笑得出,哭一場更符合他此時的心境,低頭吻她,&ldo;你知道我是誰嗎?&rdo;
&ldo;知道。&rdo;顧憶湄很小聲地說,&ldo;是你。&rdo;
&ldo;我是誰?&rdo;
&ldo;是我的男人。&rdo;顧憶湄痴痴地囈語。她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到死,她也不會忘記他的樣子。
看著她,她的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也許她只有喝醉了,才能笑得出來,邢櫟陽喝了一口梅子酒,低下頭餵在她口中。
&ldo;我想我爸爸。&rdo;顧憶湄低聲呢喃著。
&ldo;我也是,經常想起爸爸。&rdo;對親人的印象漸漸模糊,但最後那個日子裡父親的臉依然在他腦海深處。
&ldo;我也恨他一念之差,不然不會家破人亡,可他生我養我,我沒有資格去怪他。&rdo;顧憶湄抽泣著,把隱藏在心裡多日的情緒對邢櫟陽傾訴。
沒有人能比邢櫟陽更瞭解她的心情,他的眼淚滴在她臉上,父母出事之後,他曾無數次這樣想過,一念之差,毀了一個家庭,不知道在天堂的父親有沒有後悔過。
婚姻失敗固然令人絕望,他卻連年邁的老母親和年幼的兒子都不要了,然而,誰又能怪他,他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看到他臉上的淚,顧憶湄伸出手指輕撫,&ldo;你別哭……別哭,有句話,我一直沒對你說過,現在我對你說……&rdo;
&ldo;什麼?&rdo;邢櫟陽低下頭,把臉貼著她的臉。&ldo;我愛你……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愛你。&rdo;顧憶湄囈語。
邢櫟陽把臉埋進她頸窩,輕舒一口氣。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心酸,和她的這句話比,變得微不足道,邢櫟陽驚訝於自己竟是如此容易滿足,容易到只要她一句話,他就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到後來,兩人都醉了。
雪夜寒冷,顧憶湄半夜被凍醒,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外套,坐起來醒酒。
不要一刀刀剜我的心!他之前的話猶如在耳畔,顧憶湄坐了一會兒,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輕聲輕腳下床,看看窗外的夜色,雪已經停了,放下窗簾,想趁著夜色悄悄離開。回身看看邢櫟陽,他睡得沉沉的。
她走近他,只聽到他靜靜的呼吸聲,張開雙臂,隔著被子抱抱他,吻了他幾次才狠下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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