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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霽走到了靜嫻的身前,靜嫻是有些怕這個七皇兄的,雖然這個皇兄是她眾多哥哥中最俊美無儔的,可他並不愛與她們相處,甚至是有些傲慢的不屑,四哥曾同她說過,雖然他是被父皇放棄了的兒子,以後不可能會有實權在手,可也千萬不能得罪。
她一開始不懂,想引起這個漂亮哥哥的注意,可他看向自己嫌惡的神情令她膽寒又挫敗,從少時起,她便不會在七皇兄面前瞎晃悠。
「皇兄安。」方才囂張跋扈的人遇上了更強的人一瞬間變得謹小慎微。
「嗯。」男人惜墨如金,只這一字便讓靜嫻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話裡的輕視意味她比誰都懂,七皇兄心思難測,左不過是她不能得罪的主,靜嫻隨即灰溜溜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裡。倒是紀瀾燦在一旁並未有動靜。
李霽暗戳戳的幫嘉讓把討厭的人給攆走了,卻一聲不響,等著嘉讓來同他說話,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凝脂雪色,姣美不可方物的女子。看著她臉上變了幾道的惶惶神色,也看著她綰起了青絲盤起了婦人髻,眼神晦暗不明。
嘉讓聲若蚊吶,卻也不失禮數,「燕王殿下安。」聲音裡的顫意只有離得近的李霽能捕捉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委身請安的女子,濃密鴉睫微微翕動,如蝶翼般輕輕拂過他的心頭。
這人不說話的時候,於安靜中氣吞山河。天之驕子,皇天貴胄往往就是這樣吧?總是愛用冷漠疏離來拉遠與人的隔閡。
李霽在眾人眼裡破天荒似的回答嘉讓,「方才皇妹魯莽,夫人勿怪」
男子嗓音低沉清冽如清泉松風,這樣一句話,就像晴眉之地,熹微之中飄散著裊裊青嵐,不經意便會使人心中漾著漣漪。
「不、不緊要的。」嘉讓下意識的抬眉,見他此時與芝山上的態度大相逕庭,心想著貴人多忘事,他應該已經忘了那段小小的插曲吧?況且那日她身著素淨的道袍,和眼下紅妝艷抹應該差別甚大。認不出也是常態。
果然,只見燕王頷首,眼神就像輕輕掠過她一般,帶著不可名狀的複雜情緒,轉而出了女賓席處。
嘉讓頓時鬆了一口氣,身體都要脫力了似的。賀蘭頤卻高興壞了,她緊挨著嘉讓,一副春心蕩漾的迷妹模樣,「嘉讓,嘉讓,七殿下同你說話了,他說話了」
嘉讓輕蹙秀眉,他難道不說話的嗎?又不是啞巴。
賀蘭頤見她這般,便壓下心中激切,「你剛剛瞧見殿下怎樣對待靜嫻了吧?他就是這般對待旁人的,孤傲得緊,卻迷人得要死。」
嘉讓心不在焉的聽著,心緒難以回籠。
春日宴明面上來說是個達官貴人聚集一堂為國運祈福的宴會。可私下裡,就如上元宴一般,也是各家夫人為家中兒女相看人家的好由頭。
此時晴空萬裡,水榭裡笙歌輕慢,舞姬翩翩起舞,賢妃娘娘姍姍來遲,眾人起身,恭敬見禮。
嘉讓在人群裡低著頭,倒也不打眼。皇后殯天多年,中宮之位一直懸著,而皇上將後宮事宜通通交由賢妃打理,雖沒有皇后之實,卻已擔皇后之責。
嘉讓得以看清賢妃全貌,也忍不住心中稱讚,是個溫柔了歲月的美人,不惑之年的女人再怎麼保養,還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皺紋與疲態,可這位賢妃娘娘不但沒藏著掖著,倒十分優雅大方的輕描素妝,將整個人雍容華貴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賢妃擔得一個賢字,自是德才兼備,這場宴會也是經由她手策劃舉辦的。
往年的辯賽與詩詞歌賦必然少不了。
這些花樣子往年也都是各家小姐競相參與的,所以嘉讓只在一旁靜靜笑看著賀蘭頤抓耳撓腮,見她求助的看著賀蘭頊,賀蘭頊一副我也不知的表情,讓嘉讓忍俊不禁。
賀蘭頤氣呼呼的坐下,憤憤不平的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