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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李霽從封地受命入京,暫管四皇子在兵部職務。兵部尚書荊大人便是四皇子的外家,如今四皇子形同軟禁在宮中,沒了崔鶴唳的助力,四皇子的問鼎之路也差不離走到了頭。
如今修文帝的情況不大好,傷了心脈,本來是不會將訊息流傳出去的,可架不住有心之人藉機煽風點火,如今滿京城的百姓都曉得了天子有疾。這儲君的位子只有秦王坐的穩,修文帝聽了這話,怒不可遏,天子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即便召了秦王與萬燁入宮,一陣磋磨。
李霽不在京中的時日,賀蘭集暗中為他鋪路,一直不得閒,一人身兩份差,自是忙的暈頭轉向。這會子李霽入京,他算是半閒了下來。
國公夫人早就等候這個兒子多時了,她拿著世家小姐們的花名冊,挨個給賀蘭集過目,兩個妹妹如今都在府裡,自是免不得一同相看,畢竟是以後要當她們嫂嫂的人。
賀蘭頤嫌棄這個不夠漂亮,那個不夠有才,國公夫人被氣笑,「左不過你都嫌棄,那濟寧侯世子相貌堂堂,才高八斗,也不得你喜歡,若是再這般,索性就讓你盲婚啞嫁。」
「娘,我都說了我要找到當日那個公子,除了他,我不嫁!」賀蘭頤慣是個有脾氣的主。
「這都快小半年了,你找到了嗎?」
被親娘這般一質問,賀蘭頤最後竟納納的沉默了下來。
一旁的賀蘭頊看在眼裡,不知為何卻紅了眼眶,這個妹妹,與應家二公子的緣分還沒開始便已經斷了。應二公子身為崔將軍部下斥候軍,也早已埋在了丹沙的漫漫黃沙裡,連屍首都尋不著。她有多想告訴她:姐姐知道你那個心心念唸的公子是誰了。
可她不能說,最起碼還能在頤兒心裡留下一份遺憾的美好,一旦讓她知道了一面之緣的心上人早就死了,她該有多難過?
賀蘭集知道,按母親的意思,是想讓他開春了就把親事定下來,祖母如今身子不好,若是不早一些,怕到時像二妹那樣,守孝三年耽誤綿延子嗣的大事。
他是家中嫡長子,宗婦自是挑一個品貌端正能主持中饋的賢內助,喜歡與否不重要,能成為國公府的助力便可,剛想讓母親做決定,忽而腦中閃過那個許久未見的女人,她還好嗎?
那個想見她的念頭愈來愈盛,驚得他心尖一顫,隨即落荒而逃。他怎會不知李霽這段日子裡在做什麼,他不相信嘉讓就那麼死了,瘋魔了一般,派出了所有的暗衛刺探那一日的情況,若是不回封地,他手裡的勢力差點就暴露於人前,萬燁那隻老狐狸豈能讓他坐大?
幸而那一具焦屍醒目的躺在他眼前,刺得李霽終於重新變得理智又冷漠。沒有情愛的他,身上毫無軟肋,就連父親都能算計的男人,這天下怎會不落入他的掌中?
入夜,十三靜立與賀蘭集的書案前,回稟著嘉讓的情況。
「夫人昨日病了,眼下還未醒來。」她自從落了胎,身子便時好時壞。
賀蘭集本是打算鐵下心不去想她,最終還是沒能挨過那磨人又戳心的貪念,待到深夜,悄悄出了城,直奔人跡罕至的煙羅山。
第21章
夜半,北風呼嘯,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賀蘭集避開了所有潛在的危險,另闢了一條鶴徑。模糊了自己留下的腳印。快日出之時,才終於七繞八拐的來到了煙羅山中的一戶鄉野人家屋舍。
屋舍很是普通,且煙羅山零星的住著幾戶人家,要麼是獵戶要麼是樵夫,所以這處並不打眼,賀蘭集選在此處作為嘉讓的藏身之地也是久經考量的。
他裹挾著風雪,心中卻是一片波濤暗湧,做村婦打扮的影女將他迎了進去,賀蘭集將外頭的蓑衣褪下,徑直來到後院處一間小舍,原本堅定卓然的步子卻因著靠近了那個引起自己無限遐思的人而變得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