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3/4 頁)

臉色都繃得嚴嚴的，侍女和夥計遞盆、拿藥，在走廊穿梭不停。

門內，大夫還在忙碌著。

&ldo;我想我是個懦夫。&rdo;淚水慢慢在馬曄徹寒的眸底凝聚，毫無形象地坐在千姿寢室的門前，自言自語。

孔綜遞過一碗溫熱的肉粥，&ldo;公子，你一夜未閤眼，先吃點吧！&rdo;

&ldo;不！&rdo;他輕輕推開，放任心中刻骨的傷痛，&ldo;千姿都沒醒呢，我如何吃得下。&rdo;

&ldo;公子，&rdo;孔綜壓低了嗓音，&ldo;今日要送赫連王子出城，還有訊息說，司馬衷與於元帥幾位大臣在尚書府密合，城中四門的將士正在調防，這種時候，你要打起精神，十二分的集中精力面對這種情況。&rdo;

馬曄淡淡一笑，轉過頭看著孔綜，神情恍惚，&ldo;以前聽到這個訊息，我渾身上下一定都會興奮地跳躍著，畢竟等了十年，但現在，我一點也不開心，精力也無法集中，孔先生，你說這是為什麼？&rdo;

&ldo;公子！&rdo;孔綜不贊同地眨了下眼。

馬曄坐正，恢復冷漠的神情，&ldo;知道了，我不是能隨性放任的人，你去知會各位負責監視的兄弟，一有什麼動靜就來匯報，赫連王子暫時不要離開，仍住在樓內。我現在不能離開樓外樓，我要等千姿好轉些。&rdo;

&ldo;是，公子，稽大人還在樓中呢，你……&rdo;孔綜欲語還休。

&ldo;他現在還有心力過問那些嗎？&rdo;他冷笑，聽說稽紹昨晚就象傻了般，獨坐一夜，也未曾入眠。

&ldo;公子！&rdo;身後的門開了，大夫滿面疲憊，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ldo;大夫，千姿醒了嗎？&rdo;冷靜不在，馬曄兩眼急急探向室內。

大夫無力地看著他，搖頭嘆息。

&ldo;到底是什麼情形呀？&rdo;馬曄過分清朗的眸子，凌厲地凝視著。

在這雙炯眸注視下，大夫緩緩道：&ldo;小姐很聰明，知道用寒冰來壓體內的媚熱，但也把自已凍傷了，身子破傷太多，冰寒隨之入骨，現在一直在高熱之中，幾日之內要是熱度不退，唉，估計不是燒壞了大腦，變成傻子，就是命歸塵土，沒有意識的她，又不配合，藥怎麼也餵不下去。&rdo;他停了一下，抿下唇，&ldo;公子，還有一件事，唉，小姐十指凍傷嚴重，右手大拇指已壞死，我怕感染其他手指，只好切去，如果有奇蹟發生，小姐能好好地活下來，以後，再也不能彈琴了。&rdo;

哀莫大於心死，也不過如此。

馬曄痛苦地閉上眼，腳步錯亂，跌跌撞撞跑進房中，搖手讓侍候的丫頭退下。

千姿雙頰通紅，眼眸緊閉，傷處雖已被處理過，但紅腫未退，右手被布層層裹著。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後緩緩落下，驚痛地看著，淚，一滴一滴打濕了布巾。

&ldo;千姿，你這樣是對我的懲罰嗎？&rdo;他哽咽著，目光直視著她。

那個手撫古琴，把曲彈得出神入化、對音律有著驚人天賦的千姿，再也不能撫琴了？

《廣陵散》真成千古絕唱？

他捧起滾燙的小臉，以腮輕偎，&ldo;千姿，我該如何對你交待呢？我信誓旦旦說保護你，給你一片安寧，如今呢？&rdo;

心不是一點點的疼，強烈的憐惜令他不顧一切埋首於她柔軟的頸間，寒眸寫然柔和。

絕麗的面容紅艷異常，如夏花絢爛，他以指輕撫著，一遍又一遍。&ldo;如果我說，你願意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你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