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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陰陽師,怎麼會變身、怎麼會說要洗掉我的記憶、怎麼會有什麼反噬……怎麼會提到khi?
安歌抿了抿嘴唇,有無數個問題想問,卻礙於許多東西,不能問出口來。
於是,安歌最後崇拜似的感嘆了一句:「哇,原來陰陽師這麼厲害啊!」
顧澤輕笑,不答,朝後擺了擺手,隨即步子飛快地離開了,背影看起來很是瀟灑。可他眼底帶著的忍耐和捂著腹部的那隻微顫的手,卻洩露了他不怎麼好的狀態。
「記住,不要隨便和別人說起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然我可能會放小鬼來找你。」
這句話之後,顧澤拐過一個轉角就不見了。而安歌卻這麼站在原地,呆了很久,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拔腿飛快地朝著某個地方跑去。
4
安歌帶著滿身寒氣回到家裡,鼻尖和手都凍得通紅。
燈光下,她快速翻閱著一本相簿。
一頁一頁,她手指飛快翻動,最後停在某一張上。相簿裡透明薄膜的反光微微刺到了安歌的眼睛,可她卻恍若未覺,只是輕輕撫上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很多地方都發黃了,邊邊角角還有些破損,上面有三個人,一男一女和一個嬰孩。這是安歌唯一的一張全家福,說起來有點兒難過。其實,她是透過這張照片,才知道爸爸長什麼樣的。
小時候,每當自己問起,媽媽總會說,爸爸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回去了。她總是記得那一句話,記得媽媽的表情和聲音都很溫柔。可是,她一直到高中,對於「爸爸去了另一個世界」的理解都是「爸爸去世了」。
直到後來,她才真正知道,原來真的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會知道這些,是因為那一天媽媽也離開了她。她親眼看見媽媽走進了一塊光鏡裡,泛著微光的水波紋路憑空出現,立在眼前,看起來有些冷,超出她的所有認知。
當時其實想不管不顧地跟著一起跑進去,卻沒有想到,她不過剛剛撲到水鏡前,那光色忽然變強,瞬間將她彈開。
她掙扎著抬頭,卻只聽見媽媽叫了一聲「安歌」,之後便再沒有什麼動靜。而她也就那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直到第二天醒來,看見媽媽留下的信和從前的日記。
信上說,在那個地方,爸爸有危險。那份危險,和一個組織有關。
而那個組織……
安歌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將照片從塑膠薄膜裡取出來,翻了一下,只見照片背面的右下角,寫著三個字母:
khi。5
酒店裡,落地窗前,星星掛在觸手可及的天幕上,城市裡的霓虹卻被隔離在腳下。
顧澤披著白色浴衣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翻閱著手上厚厚的一沓資料,面容看起來有些疲憊。
或者說,每一次追蹤、每一次消耗能力,他都會這樣疲憊。畢竟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律和結界。雖然肉眼看不到,但要強行穿破它、留下來,身體還是會吃不消的。
更何況,他待在這兒,還要做許多事情。
「一邊是任務,一邊是拍戲,都不能馬虎。唉……也不知道哪樣才是我的主業了。」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懶散。他隨意地蹺著腿,和電視裡那個溫雅的男神形象半點兒沾不上邊,「大爺的,又是一部大戲。」
可即便如此,顧澤卻仍是一頁一頁地仔細看完了那沓資料,模樣認真而專注,好像只有這件事情能讓他放在心上。
「好劇本。」看完之後,顧澤感嘆,「可惜給我演了。」
倒也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其實很熱衷於表演,也有一些自己的藝術堅持和體會。可那又怎麼樣?他早就有自己的職責和使命了,所以,也就註定他無法對這些東西特別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