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身行頭(第1/3 頁)
這幾天氣溫回落了不少,窗外的陽光看著挺耀眼,但是透過窗子吹進來的風卻讓人覺得隱隱有些涼意。
耿子墨每天出門上班前,都會把陽臺、廚房、衛生間以及他臥室的窗子都開啟通風。整個屋裡一片敞亮,看著就有種時光大好的感覺。唯獨除了蘇困的房間。
這兩天他的屋子從早到晚保持著這種狀態——窗戶關著,兩層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原本就不如盛夏時穿透力強的陽光,被那兩層厚布一擋,更是不剩多少了。耿子墨每回進他房間都覺得暗撲撲的,相當不暢快。這種長時間不透光的環境也就蘇困這貨能忍受得了。
「這樣方便活動。」對於耿子墨的疑問和無語,蘇困是這麼回答的。
於是耿子墨只能抽了抽嘴角道:「你是地鼠麼。」
可惜被嘲的人毫無自覺,依舊把自己的臥室繼續往陰森的方向折騰。
在床上歇了兩三天,蘇困已經把該睡的覺都睡了,所以這幾天,他的精神都格外好。早上不用鬧鐘也能趕在耿子墨起床前爬起來,然後搖頭晃腦地去洗漱,順便給照顧了他兩天的耿大人做早飯。等送走了耿子墨,便會回房間,把顧琰招出來,聊聊人森,促進促進感情。
自從在馬路上被救了之後,他對顧琰的感情又有了變化。如果說之前是從心裡放下防備,真正願意接納並認識這個闖進自己平靜生活的鬼魂,那麼現在,他就是在把顧琰當做特別的朋友相處了,過命的那種。
人的感情原本就很難捉摸,蘇困也不例外。改變有時候只是一舉一動,一個眼神之間的事情。尤其是他原本就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給送我一塊燒餅,我給你整個作坊」的性格。在那樣關乎性命的關頭,顧琰及時地伸出了手。所以他決定,從此以後,他會一直對顧琰伸著手,只要顧琰需要,只要他給得了。命都是他救的,還有啥不能送出去的呢?
「你就是要我的命都沒問題。」蘇困坐在電腦桌前,衝著棺材一本正經地說。
數秒之後,五根短小的手指扒開了棺材蓋,顧琰面癱著臉從裡面飄了出來。
自從他吞了那麼多的殘魂之後,儘管還是沒能變成實體,但也是有進展的,除了輪廓和透明度的變化之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可以在白天出來了。當然,前提是光線不要太強,沒有直接暴露在大太陽之下。
這正是蘇困這幾天把臥室搞成暗房的根本原因。
因為他覺得,既然是過命的朋友,不能連老底都搞不清楚。於是他本著增進彼此之間的瞭解的意圖,每天都跟逗兔子出洞似的,把顧琰給誘哄(……)出來。此舉雖然有點傻,但不得不說,還是挺有成效的。至少,透過這兩天的努力,他得知了顧琰曾經生活的朝代、身份、地位、遭遇的很多事情……甚至連那隻從在顧琰院子裡蹭吃蹭喝後來消失不見的小貓都知道了。
當然,他也告訴了顧琰他從小到大的各種經歷,甚至連一直到小學一年級還尿過兩次褲子這種糗事都給抖摟了出來。
顧琰本身不是個喜歡跟人絮絮叨叨回憶過往的人,不過他並不反感蘇困的這種行為,畢竟他也不是在故意套話,而是明明白白地將意圖說出來,願不願意說都在顧琰自己。
他曾經在戰場、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該長的心眼一點兒也沒少長,只是在默默看了那麼多年的爾虞我詐,最後自己還被套進去連命都沒了之後,他對那些的厭倦簡直達到了頂點。在這個世界,沒有官場、沒有戰場、沒有君臣、沒有同僚……他在丟了所有熟悉的人和事的同時,也像卸下了一個背了很久的擔子。於是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比起曾經,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憤怒就是憤怒,高興就是高興,不想說話也不用強打著興致開口……顧琰發現,當他懶得動曾經轉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