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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身上還帶著古蒙兒體溫的睡袋,有些惶惑,郝大地把腿盤了起來,慢悠悠地搖晃著身子。
娜葉也坐起來,要到曹仁睡袋裡去睡,曹仁愣了一下,慌了,娜葉看曹仁不動,起來把自己的睡袋丟給兵,連拉帶扯鑽進曹仁的睡袋。曹仁緊張得要命,即使娜葉沒摟住他,他也打著哆嗦往後躲,不敢說話,在睡袋裡挪動著,轉了個身,把背對著娜葉。娜葉問:“你這是幹嗎?”
曹仁說他有肺炎,怕傳染給娜葉。娜葉偷偷地笑了,突然她不笑了,眼睛怔怔地盯著曹仁的耳朵,因為長期的高原生活他的耳朵已經皸裂開,娜葉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又縮了回來。
朗措在古蒙兒的懷抱裡舒坦得很,困得迷迷糊糊地說身上有股青草味道。古蒙兒應付著,眼睛卻在肖沐天那邊。肖沐天也看著古蒙兒,然後把目光移開,起身把睡袋丟給兵說:“都起來。按照古蒙兒教的方法,兩個人一起睡,互相取暖。”
四個兵都起來了,哆嗦著你推我搡的,各自找伴兒。朱天明很快和楊揚結成一對。多戛和吳歡兩個人你給我一掌我給你一拳,帳篷裡一片熱鬧。吳歡向肖沐天報告問是不是要摟著睡,肖沐天說:“摟著!摟得緊緊的,像企鵝一樣!”
肖沐天的聲音裡有一種興奮,這是他這些天來少有的興奮狀態,他很感激古蒙兒帶著大家這樣取暖。幾個年輕的兵在爭論誰摟誰,怎麼摟,古蒙兒格格地笑,她笑得那麼單純,那麼開心。
(2)
夜在古蒙兒的笑聲中很快過去了,當黎明到來時,雪山嵯峨。風停了,雪也停了,竟然有一抹朝霞襯在雪山背後。肖沐天和郝大地在卸帳篷,誰也不理誰,肖沐天心事重重,郝大地一身輕鬆。一旁的山崖下,幾個年輕的兵在收拾行裝,曹仁在為朗措收拾腿,娜葉用一塊乾淨的雪為朗措洗臉,古蒙兒在往臉上抹防凍霜,然後走向朗措,把防凍霜抹在他臉上。朗措笑嘻嘻地任由古蒙兒抹著,古蒙兒又把防凍霜擠給娜葉和曹仁,剩下的,丟給士兵們,九毛九失望地仰了腦袋朝古蒙兒看,古蒙兒樂了,她開心地問:“呀,忘了你了。你怎麼不早說?”她蹲下身子,把它摟過來,抹一把自己的臉,再往它臉上抹,九毛九高興地搖動尾巴。
郝大地問肖沐天決定了嗎?肖沐天要去前面看看,讓郝大地留在這兒,把大家帶的乾糧集中起來。郝大地說早就去看過了,那條戰備道,斷得慘不忍睹,看也是白看,過了好一會兒又說:“有一條路,興許能過去,興許過不去,是條死路。”
肖沐天要去看,郝大地帶著肖沐天順著一道結著冰的陡坡往上爬。
兩雙靴子不斷撩起雪粉。氣溫越來越低了,是那種低得純粹、低到透明的低。沒有雪,也沒有風,這一點很奇怪,相反讓人心懷忐忑,讓人覺得被什麼拋棄了,暫時的不理不睬,就像進了颱風眼兒,等著讓人宰割。 。。
第十章 攀登達坂(3)
在達坂下,肖沐天和郝大地就像兩個小人國裡的居民,仰著腦袋往達坂上看。肖沐天對郝大地說:“昨晚你就該告訴我。”郝大地頂了肖沐天一句:“你有什麼決定,不也沒告訴我嗎?你還當著班長。昨晚我已經說了。我說我上來過,不光懸崖上,是你沒往下問。”
肖沐天沒理他,兩個人都端出架勢,頭還仰著看達坂,但已各自暗藏著手段,這個地方要是海拔低點兒,要是連裡那些兵來,要是有足夠的器材,要是不那麼累還是能夠闖過。
兩人互相看一眼,都笑,是那種默契的笑,在絕望中尋找到一絲希望的笑。
肖沐天讓郝大地先上去,把繩索固定在達坂上,還得用冰鎬打蹬坑,得打五十個,夠麻煩的。要是快,不失手,中午郝大地能上去,肖沐天擔心怕時間不夠,兩人腦袋仰得更高,換了達坂,看天,天晴得邪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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