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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廟中，心如居士意外看見白蓮來此祈禱，她輕聲道：&ldo;心如先生，白蓮有困惑特來討教。&rdo;心如安然道：&ldo;說來聽聽。&rdo;白蓮幽幽地說：&ldo;我一個女子，自幼受的是孔孟之道和慈悲至善的教育……我才19歲，現在卻在手刃生命，天天面對死去的幽靈。將來，我要結婚，生孩子，好好過日子。你說，蒼天在上，我是不是太殘忍，太冷血？&rdo;心如彷彿看透了女孩的心事，閉目答道：&ldo;你是在替天行道，難道你還有什麼疑惑？&rdo;白蓮愁眉不展地垂著頭。

心如沉吟，推窗問：&ldo;香茗姑娘，你放眼如何看這個世界？你看到了什麼？&rdo;白蓮含淚道：&ldo;淒風苦雨。&rdo;心如嘆道：&ldo;是。你看到了，枯藤老樹昏鴉。肅殺一片，百姓水深火熱，需要有人去拯救；漢奸喪盡天良，需要有人為民除害。我們這些人，總要幹點什麼吧？你是在為天下人做事，佛家是講究不殺生，但上蒼要懲戒惡人，對罪大惡極者可開殺戒，這就是報應！&rdo;

白蓮長吁了一口氣：&ldo;我懂了。&rdo;

就這樣，白蓮紅霞這對姑嫂搭檔，讓敵人聞風喪膽，讓十里八鄉的百姓奔走相告。在老百姓的口中，他們是一對夫妻，他們是趁著夜幕，騎著黑馬，來無蹤去無影的一對神仙。敵人甚至不惜重金懸賞，要二人的人頭。那一匹黑駿馬，載著這對&ldo;夫妻&rdo;奔跑在崇山峻嶺，活躍在抗日救國的秘密戰線上。

8

這邊，志豪和大倫也處於心靈煎熬中。為挖大洋的失誤，劉隊長揪住不放，訓他們訓得厲害：&ldo;艱苦鬥爭中，太輕敵！把問題想得太簡單，把困難太低估了，一切都是想當然、小知識分子的毛病。&rdo;志豪低聲道：&ldo;是。責任我承擔。&rdo;劉隊長接著訓道：&ldo;哦，大倫說一個半時辰，你就信了？你就沒考慮一下一個半時辰夠不夠？不留一點富餘？不多帶人、帶機槍，多考慮一點困難？你還抱怨他？這說明你很輕敵，你也別往底下推！所以我說處分的就該是你！&rdo;志豪低頭不語，劉隊長見狀接著說，&ldo;你倆都是學生出身，平時，聽你說啥事都輕飄飄的，世上的事全明白，沒你不懂的。啥都不在話下，人家提個頭兒，你就知續個尾兒？看把你能得？怎麼樣？這一仗，慘！一點小事，一個晚上軍事行動都弄不好？以後啊，你們倆嘴巴閉上點，尾巴夾著點吧！&rdo;

志豪最終還是從蘇眼鏡那兒知道了事實，於是打報告給了區裡，要求處分。

劉隊長又找他倆一起去，劈頭問：&ldo;大倫自己寫報告，要求嚴厲處分自己、降職使用。你志豪也報告，要求降職處分？&rdo;志豪不說話，大倫更是沉默。劉隊長想想，又說：&ldo;看來，你們倆的風格還有，自我批評精神是有的，黨沒白教育，夾著尾巴做人的忠告聽進去了。耐得性子，做得大事。完成從學生到真正軍人的轉變。嗯，三小時挖一個大坑，還鬧不利索，總結一下，這樣是有很多問題。是標錯了地方？還是白天偵察根本不到位？你倆說得這麼熱鬧，還有誰，在關鍵環節承擔責任？&rdo;

志豪道：&ldo;報告，沒別人的責任，是我輕敵了。&rdo;

大倫說：&ldo;報告，是我嚴重輕敵了。&rdo;

志豪瞪了大倫一眼道：&ldo;報告，是我當隊長的想得不細，準備不充分。&rdo;大倫道：&ldo;報告，是我沒再三勘察，佈置又沒充分估計……&rdo;倆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檢討爭處分，而內心深處都彼此較上了勁。

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