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通向巴黎之路(3)(第2/3 頁)
寇鐵蹄下呻吟了四年的法國人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於是愈發不可忍耐敵人的殘暴統治。一時間,市區抵抗戰士的規模迅速擴大,“武裝起義”一再被以法共為首的抵抗組織提上日程。
然而盟軍和臨時政府都不希望看到巴黎人民貿然發動起義,特別是有波蘭人在8月1日匆忙起義的前車之鑑。
由波蘭流亡政府推動的起義簡直是一個莫大的諷刺,起義之初,國家軍毫不避諱地宣稱他們起義是要避免波蘭首都淪於蘇聯人之手,而三天之後,他們就開始哭爹喊娘地埋怨蘇聯人為什麼不快來救援。
而盟軍上下都認為這件事怎麼都賴不到蘇聯人頭上,波蘭人與德軍交火之前莫說是蘇聯人,就連盟軍都被矇在鼓裡。等到起義爆發,國家軍更是完全拒絕同蘇聯聯絡,甚至監禁了蘇軍派去的聯絡員,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
而退一萬步講,就算波蘭人一開始就積極與蘇軍合作,蘇軍也無力強攻華沙。此前狂飆猛進了近三百公里的各方面軍如今實在是強弩之末,各部隊普遍減員接近百分之五十,怎麼可能打得動集結在華沙附近的德軍重兵集團?
反過來說,華沙附近的德軍連蘇聯人都不怕,對付只有輕武器的起義軍還不是易如反掌?眼看著華沙就要成為廢墟了!
那麼,既然盟軍已經不打算迅速解放巴黎,那麼巴黎的起義豈不也會遭遇同樣的下場?!
因此,盟軍和法國的情報組織只能費盡心思、用盡手段按住各路抵抗組織的起義苗頭。
但……要是能輕易按住這個苗頭,巴黎就不是巴黎了。
法國人終究與波蘭人不同,波蘭人要是知道起義會是這麼個結果,那麼他們斷然不會倉促起義。但法國人卻不同,在盟軍的聯絡員向抵抗組織描述巴黎可能會像華沙那樣死亡二十多萬人的恐怖前景後,這群典型的法國人回答:“祖國神聖的自由和復仇值得二十萬條人命!我們必須用鮮血洗刷我國1940年的恥辱!”
這話讓戴高樂和德內爾這些同樣典型的法國人又生氣,又欣慰。生氣自然是因為巴黎人的魯莽和狂妄,而欣慰卻也是為此,高盧子孫能從一次次從毀滅性的失敗中再次壯大,歸根結底不正是靠著這一腔血勇嗎?
有這股與敵人共赴滅亡的勇氣和覺悟,戰後的法蘭西一定可以再次崛起。
不過戰後的事戰後再說,這股血勇在眼下可真是天大的麻煩,戴高樂和德內爾是真沒有信心摁住上頭的巴黎人。
因此,他們只能全力協助盟軍,儘可能多地殲滅西線德軍的有生力量,以減輕德國對巴黎的軍事威脅。而一旦起義猝然爆發,哪怕無人支援,哪怕後勤斷絕,法國軍隊將傾盡全力挽救共和國的首都,無論代價多大,無論勝算多小。
想到這裡,德內爾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海斯利普少將(第十五軍軍長)到哪裡了?”
這莫名的嘆息讓哈金斯上校一陣緊張:“已經到謝盧埃了,推進十分順利。”
“那他們大概是不會出岔子了。”德內爾放不下心,又問道,“英國人推進到哪裡了?”
“‘總計行動’還算順利,加拿大第2師和英國第51師已經透過了桑格萊森林,但是德軍在莫爾坦附近發起了大規模反擊,英軍只能推遲了進攻。”
“為什麼要推遲?”德內爾立刻警惕了起來,“德軍用那點捉襟見肘的家底發起了反擊,側翼必然空虛,不正該大舉推進,趁機完成合圍嗎?”
“可能蒙蒂只是謹慎……”
“現在怎麼能是謹慎的時候!”
德內爾煩躁地將威利放到了裝甲車地板上,那條白狗立刻識趣地跑到角落裡,在彈藥箱旁安靜地蜷縮著。
片刻之後,哈里斯才訕訕回答:“還是再等兩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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