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異國春節(第1/6 頁)
和前任接吻上床本身就已經足夠狼狽,最可怕的是連逃都沒辦法逃。
蘇洄感覺到事態不受自己控制,也明知道在做錯誤的事,卻還是沒辦法狠下心拒絕寧一宵。
心緒複雜,他一面覺得自己已經欠寧一宵夠多,想盡可能地在安全範圍內彌補,做一個可以為他提供情緒價值的合格朋友。
可蘇洄又很清楚,自己也在這些並不合適的“補償”裡悄悄地偷溫暖,寧一宵的每一次靠近、每一個關懷,都讓他難以割捨。
得知這六年寧一宵並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蘇洄也有過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清醒。
儘管他並不清楚寧一宵打拼的經過,但短短几年,寧一宵能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的位置,一定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努力,哪裡還會有時間去維繫新的感情。
對他這樣的人而言,或許感情就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蘇洄沒辦法做更好的妄想。
分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躁期的慫恿下,他也曾經渴望撤回分手的決定,也嘗試過聯絡,一次又一次,但都石沉大海。
時間一長,他的妄想也漸漸消失,像所有不得回應的無效信一樣被封存,最後將自己也封進無邊無際的幻覺裡。
其實蘇洄很喜歡幻覺,因為他經常聽到寧一宵和他說話,一點也不覺得孤單,這就是他們感情的延續方式,甚至為此而逃避治療。
但面對真正的寧一宵,蘇洄卻畏手畏腳,不知應該怎麼辦才好,害怕做得不對,害怕傷害他。
或許精神病患者還是更適合和幻覺一起生活吧。
“在想什麼?”
寧一宵已然來到了蘇洄面前,半低著頭,“還不舒服?”
蘇洄從漫長又跳脫的思緒中走出來,眨了眨眼,搖頭。
寧一宵頓了頓,像是在觀察他,“你感冒還沒好全,不去也可以。”
蘇洄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同意了他的請求,“去吧,我也想出去轉轉。”
“嗯。”寧一宵應了一聲,卻盯著他不走。
蘇洄有些不適應,抬了抬眼,耳朵紅透了也不知道,“你看什麼……”
寧一宵指了指他的脖子,“你要不要換件高領毛衣?”
“什麼?”蘇洄有些迷茫。
寧一宵大言不慚,用非常正經的一張臉說著不太正經的話,“我不小心留了印子。”
蘇洄耳朵更紅了,低著頭走去衣櫃旁邊,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有吻痕,他轉了轉頭,發現後頸居然還有牙印。
他們昨天到底做了多離譜的事啊……
蘇洄沒臉檢查下去,悶頭解睡衣釦子,正要脫下來,忽然想起寧一宵還在後面。
他從來沒有這麼尷尬的時候。
想了想,蘇洄還是從衣櫃裡隨便找了件高領針織衫,又拿了條長褲,自己溜進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床鋪已經被收拾得很整潔,被子疊成方塊,一絲不苟,而寧一宵坐到了蘇洄平時坐的書桌前,正在打工作電話,洗手間的門一開啟,他便側頭看過來。
“之後再說吧,路演的事我會考慮。”寧一宵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洄有點擔心他會看到自己的草稿,很不自然地走過來拽他的袖子,“你怎麼還不出去?”
寧一宵看了一眼他的手,又抬頭,“我現在一個人從你的房間裡出去好像也不太正常吧。”
好吧。
蘇洄沒話講,有些難堪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子,生怕露出什麼,“那我先出去看看。”
寧一宵說好,跟在他身後。蘇洄來到門口,將門拉開一個小縫,往外面看了看。
可雪糕的鼻子太靈,才剛開啟門,它就嗅到兩人的氣味,猛地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