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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回首去看,只見她眼角仍殘留淚痕,一張貌美如花的容顏上已收起所有的委屈與傷痛,只剩下一片冰冷,“我們成婚吧。就如扶蘇所願,成婚吧。”
胡亥深深望了李幼娘一眼,淡寞道:“一切都是為你而設的局。你願意走到哪一步,胡亥都樂意奉陪。”
“我真想殺了那個女人!”李幼娘咬唇憤然道。扶蘇真當自己是痴傻不成。安排她出宮?分明就是想將她養在宮外!“不許動她。”胡亥出聲阻止。
李幼娘失控地搖著頭,“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為那個賤人而這樣對我?為什麼?”
胡亥走上前去,一把自婢女懷中將激動之人擁入自己懷裡,聲音靜得像平靜湖面:“你不許動她。因為她是我二皇兄的。除了二皇兄,誰都不許動她!”
李幼娘心上微微一跳,為胡亥的懷抱竟然是如此溫暖。仰頭去細望那個自己從未留心過的小皇子,不自禁地面頰發燙。曾幾何時,那個拖著鼻涕只會胡鬧的小皇子,竟然在自己未曾留意中,已經不知不覺長成了偉岸俊美的成熟男子。
扶蘇靜靜望著對面的人,黑瞳中滿是凝重,“如此說來,胡亥會向幼娘求婚,根本就是早有圖謀?”
黑暗中,那個聲音溫文應道:“不錯。他們想拉攏李斯並非一日兩日了。”
“原來早就盤算著衝我而來了。”扶蘇泛起一抹冷笑,黑瞳中平靜不再。
“公子,下一步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原以為還不會這麼快來臨的奪權之爭,卻不料在自己未知之時,已然開始。
“你先去吧。莫要叫人察覺了。”扶蘇在暗色中朝那背光之人揮了揮手。
對方恭敬地施了禮,悄悄消失在夜色中。
“咚。”始終隱忍著的拳終於重重砸上桌面。
“扶蘇公子,你沒事吧?”守候在門外的春桃聽到屋內傳出的巨響,連忙出聲探問。
“去幫我把晏落找來!”扶蘇靜靜注視著自己關節泛紅的拳,向春桃吩咐時,竟然直撥出了“晏落”而非晏柔。
很快,門外便響起了兩個匆忙的腳步聲。
“公子,小柔姑娘到了。”春桃的聲音再次由門外傳來。
“讓她進來吧。”扶蘇將拳收入袖中,抬眼時,已掩去臉上所有的憤然與不甘。
“你找我?”晏落一雙秀眸溫和地望向扶蘇,自然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扶蘇含笑衝她頷首,“如今若是讓你單人一騎,你可還行?”
“應該沒什麼問題。”晏落奇怪扶蘇好好地找自己來,竟然只是問自己這個。雖然自從失去武功之後自己嬌弱得跟尋常女子無異,但畢竟自小到大都是在馬上隨舅父漂泊天涯的。
“那很好。換上那套衣服。”
順著扶蘇的視線,只見桌上正整齊放著一套嶄新的宦官服。
“扮宦官?”為何不是扮宮女而是宦官?
“我要帶你去個地方。”扶蘇說著朝大門邁去,“我去安排馬匹。你儘快。”
晏落望著那套宦官服,百思不得其解。扶蘇急著要帶自己出宮?究竟是去哪裡呢?為何不待明日而要急在今晚?
一路追隨著扶蘇在夜色中的那道白色身影。他有心事。雖然他常常都是沉默的,可只在有心事時,他才會自那深宮外逃。
其實,她早就發現一件事了。扶蘇並不眷戀這巍峨的秦王宮,甚至應該說,他對這座繁華的宮殿根本就是帶著隱忍的厭惡。可為何明明討厭著,卻還要將自己整個沉浸在宮廷爭鬥中,而且常常讓人感覺他是樂此不疲的?
“我們到了。”
恍惚之人眼見自己追隨之人已勒馬停在原地,連忙急拉韁繩。胯下駿馬猛地被勒止前行,不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