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震懾(第1/2 頁)
“鳳家……”建明帝沉吟片刻,“鳳長青的長女和謝璋定了親,姜楊退親的是鳳長青的次女?”
“是!”陳墨說,“畢竟是姻親,這事也傳遍京都,小侯爺或許是想給親家出口氣。”
建明帝冷嗤,“想不到他們兄弟感情還挺好。”
“謝璋雖是庶出,從一出生就記在侯夫人名下,視如己出,侯爺也當成世子來培養。”若不是宮中下旨,封謝珣為世子,這侯府世子本該是謝璋。
建明帝沉吟著,不作聲。
陳墨問,“陛下,這姜楊該如何處理?”
秋風穿廊而過,吹得銅鼎裡的燈苗時明時滅,香爐裡的安神香薰得人昏昏欲睡,皇帝閉著眼,似是睡著了,陳墨也不敢打擾。
夜風吹滅了一盞燈,殿內靜得只有風聲,建明帝說,“且看著吧,謝珣鬧這麼一出,那就睜眼看看,這探花郎是進了翰林,還是去邊陲當九品芝麻官。”
夜涼如水,梅園裡,秋季薔薇在夜色中綻放,香氣宜人,爭奇鬥豔的薔薇花連綿成一片花海,謝珣把玩著一把匕首,靜坐在院內,目光落在這片薔薇上。
鳳妤的審美很是……俗。
她喜歡珠寶首飾,珠寶上的寶石都比旁人的大,京中少女多以精緻為美,小而精而美,鳳妤以大為美,難怪他今天覺得脖子痠疼得很,鳳妤頭上那步搖的紅寶石有拇指那麼大,純金打造。
花圃也是,他母親的花園裡,各色鮮花相互輝映,顏色從淺到濃,偶爾會擺出精緻的造型來,疏落有致,很有層次感。鳳妤卻是種了一大片薔薇,且只有一種顏色,像是一片粉色的花海,她一個季節,就種一種花,花開即花海。
秋香抱著披風畏畏縮縮地蹲在角落裡,苦口婆心地勸,“小侯爺,秋風涼,您身子受不住,我們回屋等吧,您風寒未愈,不能再吹風。”
謝珣漫不經心地勾著唇,又壞又邪,“手釧修好,我就走了,受苦的又不是我。”
秋香又急又氣,知道謝珣有意折騰姑娘,壯著膽子說,“那我就不修手釧,等你病癒再走。”
謝珣一個刀眼過去,秋香哪經得住殺戮果決的少年將軍那氣場,嚇得破膽,卻倔強地抱著披風不肯退讓。
兩道黑影消無聲息落在院內,秋香噤若寒蟬,兩人齊齊跪地,朝謝珣行禮,“見過主子。”
兩人一身勁裝,正是飛影和暖陽。
飛影略高些,面容端正俊秀,是謝珣的護衛隊長,暖陽年齡略小些,身量不高,臉上稚氣未脫,圓嘟嘟的,生得十分討喜。
“進來!”謝珣收了匕首,轉身回屋,飛影和暖陽跟著他一起進去,暖陽路過秋香時還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飛快地丟了一塊東西到她懷裡。
主僕三人進屋後關上門,秋香抱著披風守著院子,攤開手心,暖陽丟給她的竟是一塊麥芽糖,秋香拽緊了糖,藏到袖子裡。
飛影把鳳妤在宮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謝珣報告,謝珣漫不經心斜靠著紅木椅,等飛影說了宮中事後,謝珣涼涼地問,“飛影,她不懂朝中局勢,你也心盲眼盲,她打姜楊,你為何不攔著?”
飛影喪著臉,暖陽嘿嘿一笑,告狀說,“主子,他打的。”
謝珣似笑非笑說,“長本事了。”
飛影微抬頭瞪飛影,暖陽卻樂呵呵的一點都不怕他,飛影苦著臉說,“主子,姑娘下令,屬下一時沒認出來,就……屬下也不敢違抗您的命令。”
“跟我十年,連人都認不出,你這雙眼不要也罷。”謝珣冷聲說,“回去後,跪在她面前,自領二十軍棍。”
“是!”飛影鬆了口氣,這事是他做錯了,主子願罰他,就說明還會用他,若是罰都沒了,他離開侯府的日子也不遠。
謝珣沉吟思